小白叹了口气,抓了抓脑袋道:“姐姐,彩珍村里的人都走了,彩珍他爹觉得彩珍丢了他的脸,把攒的一肚子火发在彩珍身上,两个警察同志一走,他就说要和彩珍断绝父女关系,不准她们回去,说回去就打死她们,现在她们母女两个不知道要咋办。”
逐月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她笑道:“别哭了,彩珍,彩珍她娘,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他跟你们断绝关系还好呢,你们跟他回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彩珍她娘一愣,表情有些茫然,她活这么久,每次被男人打了,或者和彩珍爹起冲突,周围的人都劝说大家日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忍忍也就过去了,还没有逐月这么劝的,把她都弄的不知道怎么哭了。
她哆哆嗦嗦擦眼泪道:“可,可没有他,俺们娘俩怎么过啊……”
逐月不以为然:“你嫁给他前怎么过就怎么过。”
彩珍娘呜的一声又哭出来了,怎么回的到从前,她娘家一穷二白,上头一个哥哥,下头两个弟弟,如今都结婚了,去年还为了争家里的房子打的头破血流,哪儿来她的容身之地。
没了彩珍爹,她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难道要饿死冻死在路上吗?
彩珍比她娘好点,至少不哭了,只是眼神空洞的说道:“不回去,不回去也好,俺也不想再回那个地方了。”
自从发生了那种事,彩珍的噩梦就没停止过,谁也不知道她这些天在村里遭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在家里没得到一丝安慰,还被亲身父亲嫌弃,想转手卖掉她,这样的魔窟,她不回去也罢,就是冻死饿死在外面,她也认命。
逐月眉头皱起,蹲下身子道:“彩珍,彩珍娘,没了男人又不是不能活,你们凭自己的双手也能养活自己,如果你们担心没有住处……”
逐月想了想转头对后头不知道要做什么的书记问道:“书记,小河村有闲置的空屋子吗,能先借给她们落脚吗?”
书记连连点头:“有的有的,逐月,你要收留她们吗?”
逐月点点头,对书记不好意思道:“对,那麻烦书记你安排一下,给她们个住处,毕竟我开头也说了会帮她们。”
“客气了。”书记摇摇头道:“俺们村多的是空地方,逐月你要做啥决定,俺们全力支持。”
“多谢。”逐月笑着转头,她也看出来了,彩珍和彩珍娘两个,彩珍或许还更有主意一点,所以逐月没看彩珍娘,反而是对彩珍道:“小姑娘,人的命运由自己掌控,绝不该自怨自艾,我给你们暂时提供住处,希望能帮你们改变自己的命运。”
逐月让书记带着彩珍和彩珍娘回了小河村,小河村的人就比彩珍村里的人友善很多,特别是桂花姐,她是女人,家里还有跟彩珍同龄的女儿,最是能理解和可怜彩珍遭遇的,所以对于彩珍到他们村落脚,没有人有异议,甚至村民们还拼拼凑凑,凑了些旧衣服和旧被子,勉强能让她们熬过早春。
彩珍感动得眼泪拼命往下掉,所谓绝路才能见人心,没有什么比雪中送碳更让人感动的,彩珍现在没有什么能回报大家,只能刷一下跪下,给向她伸出援手的人砰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