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会在这儿?”逐月问道。
刘绮丽撇了前面一眼,不在意道:“跟着周良来的呗,汶市的知识分子少,周良多少也算这圈子里比较有名气的年轻人。”
原来如此,逐月视线左右看了看,的确在人群了又发现了一些年轻人,看上都有些书卷气。
逐月在观察别人的同时,葛微微也察觉到了视线,她跟逐月是死敌,对谁的视线都不敏感,唯独是逐月的。
葛微微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后面悠哉悠哉的逐月,光是见到乔逐月的脸,她就觉的心口堵了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掐着周良道:“为什么这个贱女人也能出现在这儿,她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能坐在这里!”
周良被掐得一疼,从葛副厂长锒铛入狱到现在不过十天,周良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织布厂没了,他的铁饭碗也没了,加上葛家遭了难,现在葛强和他老婆全挤在他和葛微微的小院里生活。
如果只是这些人还好,偏他老娘来了城里不愿意回乡下,也在他的小院住下,不过三间房的小院被挤得满满当当,大家若相安无事,日子艰苦点也无房,奈何葛微微脾气暴躁,三天是和他娘一大吵,两天就一小吵,再加个葛强和他老婆打架,屋子里是没一天安宁,真是弄得他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头一回觉得后悔,至于后悔啥,他也不清楚。
周良回头看,对上逐月嘴角微勾的脸庞,有些愣神,她好像变得越来越好看,一点也没有因为离开他之后的颓然,相反的是神采飞扬,连笑容都带着一丝恬静的味道,很抓人视线。
“我在问你话呢!”葛微微本来的就烦躁,一见周良居然看着乔逐月发呆,心里一种难以接受的愤怒立马涌出,狠狠踢了周良一脚。
周良被葛微微的粗根圆头皮鞋踢到小腿骨头,尖锐的疼痛让他眉头皱起,眼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他忍了忍,开口道:“她身边坐着刘副厂长,可能是跟着刘副厂长来到吧。”
葛微微连同瞪了眼刘副厂长,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本想不甘心找逐月的茬,但察觉两人间隔太远,才打消这个念头,气呼呼的转身,对周良瞪眼道:“你不准再看她了,一个死胖子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良有些恼怒,对这个话题极其反感。
他惦记乔逐月什么,这是他不要的,怎么可能去吃回头草。
周良最后撇了一眼逐月,嘴唇紧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已经脱离了乔逐月这个自己最大的噩梦,他没有做错,也不后悔。
会场闹哄哄一会,逐月抬手看了眼手表,正好九点过几分,而这时,会议室最前面的门打开,从外头进来几个人,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中山服,一眼就能看出是领导的模样,还有几个手上拿着纸笔,和一个手上端着逐月记忆力很老式的照相机,应该是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