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洛东宇不好拒绝了,他本身也不是拘泥的人,于是叫陈立:“陈老师,过来坐吧。”
他起身往里面让了让。
陈立也是年轻人,年轻人倒底还是喜欢热闹的,因为这样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人多了可以随心所欲天南地北地海聊,而不用和相亲对象一直尬聊。
还有一点,一群人一起聊天,更容易看清相亲对象的本质,看对方有没有伪装。
陈立甚至怀疑,南凌川就是故意这样安排,来考察她的人品。
当然,她也需要考察他的人品,所以欣然起身过来坐下。
陈立和洛东宇之间隔了比较宽的空隙,再挤一个人也坐得下。
南凌川和陆琳琳却挨得很紧,陆琳琳不动声色地往里面让,他也不动声色地追过去。
陆琳琳移到沙发的中间了,还打算让,南凌川把陆琳琳的裙子坐在屁股下面,再用一只手按着。
陆琳琳试了几次都拉不出来,怕把裙子扯烂了,只好不动了。
南凌川一边搞这些小动作,一边和洛东宇侃侃而谈,他是天才生意人,在谈合作的时候,特别会照顾对方的情绪,所以他跟洛东宇谈的时候,也能兼顾陈立的情绪,谈的内容和教育有关,和学习资料有关,三人聊得竟然十分愉快。
不愉快的是陆琳琳,她的裙子一直被南凌川按在手下,她拉不开,就揪、掐他的手。
但她又不敢真的弄伤他,怕他一怒之下现在就按住她惩罚,所以揪一下或者掐一下,觉得把他弄疼了就赶紧松开。
但南凌川的大手纹丝不动,依然谈笑风生,就像她掐的根本不是他的手一样。
陆琳琳又不能叫又不能吼,气得满脸通红,端起茶杯气乎乎地喝。
洛东宇见她喝完了,忙帮她添满,也担心冷落了她,又跟她闲聊,问:“琳琳是在哪里上的学?”
陆琳琳说:“国外。”
“不错啊,你还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南凌川接过来说:“不是留学,是留级,她在国内读书成绩太差,哪儿都考不上,她爸妈才把她弄到国外去混了个毕业证。”
“南凌川!”陆琳琳大怒:“你不贬低我会死啊?”
如果陆琳琳上学的时候成绩好,她不会生气,因为成绩摆在那里,谁也污蔑不了。
但她恰好成绩不好,也正是因为文化课不理想,她才选择了美术做专长,读的美术学院。
美术学院几个字看着洋气,但在陆琳琳心里来说还是自卑的,总觉得自己比那些文化课尖子生差太多了。
所以南凌川这话等于狠狠踩在她的痛脚上,她哪能不怒?
南凌川转头看着她说:“看看,还说是淑女,开个玩笑,怎么又生气了?”
陆琳琳愤怒地说:“谁跟你开玩笑?你才是留级生!你才混毕业证!”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莫揭短,南凌川故意在她的相亲对象面前损他,“哪壶不开偏提哪把壶”,安的什么心?不就是想把她的相亲搅黄吗?
南凌川勾唇笑笑,说:“我这是谦虚的说法,我们是自己人,我总不能在客人面前夸自家屋里的人怎么聪明怎么优秀吧?你如果想听好听的也容易啊,如果在国内成绩差,连英语都没有学好,能出国留学吗?”
他转向洛东宇和陈立说:“我们家琳琳学习很努力,她出国留学是为了学成回来报效祖国。她的自理能力很强,她父母都在国外,她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打拼,只请了一个钟点工给她煮饭洗衣服做家务……”
陆琳琳恨不能用缝衣针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一个人还请钟点工,他这倒底是夸她还是损她?
但他说的是事实,她没办法反驳,只能恨恨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