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众人自然高兴万分。
“老丈,里正大叔,多谢相助。不知老丈和里正大叔可否赏个脸,在下想请二位吃杯水酒,一来聊表谢意,二来阿奇阿巧今后还需二位关照。”
“这,”里正有点犹豫,觉着自己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公职人员,却也要保持廉洁自律的好形象。
“请老丈和大叔莫要推辞,在下诚心相邀。这也算是阿奇阿巧和阿爷大伯的团聚酒吧。”
叶治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就有点不近人情了,老头子和里正相互看了一下,里正笑着说道:“公子盛情,孙某就却之不恭了。”
“好,多谢二位赏光,我看众安桥有家叫中和楼的正店,那晚间在下就在中和楼恭候二位光临。”
一听叶治要在中和楼摆酒,孙里正眼中一亮,中和楼是临安城内数得上号的酒楼,花销自然也不是平头老百姓能负担的起的,看来眼前这少年郎不简单呐。
“好,那孙某就叨扰了。”里正拱了拱手,态度也客气了很多。
“大叔不用客气,以后都是自家人。”叶治笑着回应道:“还请大叔指个去处,在下想先给义弟义妹置办点衣被用度。”
“小哥,这个方便,就由老汉带你们去吧,置办衣被的地方就在河对面的衣帽巷。”
“那就有劳老丈了。”
“什么有劳不有劳,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客气。”
出了家门,往街上一逛,叶治不得不惊叹临安的繁华。大街坊巷纵横交叉,商店林立,百肆杂陈,万商云集,天下所产,悉集于此,应有尽有。
在龚清的帮助下,一下午就将办家中的用度物事置办停当,还去牙行雇了一个妇人,打理家中饮食起居。
御街又叫天街,众安桥是天街北段最热闹的去处,这里酒肆林立,达旦不休,最有名的当数中和楼、春风楼、日新楼三座正店,其中又以中和楼规模尤胜。
叶治在中和楼订了个雅间,他们四人加上龚清和里正孙怀义,满满当当上了一桌子好菜。
由于北民南迁,临安府的饮食荟萃了南北精华,面食、糕点、羹汤、果蔬、肉脯、虾蟹、鱼贝,应有尽有。
既然请客,自然要体现处东道的热情和诚意,叶治让店家配了一桌好菜,自己也吃得心情大畅,特别玉屑糕、琥珀蜜和脍鲈鱼,味道没话说。
还有个头大的无法想象的,用正宗太湖蟹做的洗手蟹(将蟹拆开,调以盐梅、椒橙,洗手抓吃,所以叫洗手蟹),简直是人间极品。
不过酒就差了点意思,因白酒尚未问世,所以市面上卖的都是低度的米酒。
因酒曲的不同,米酒大抵分三种:白曲酒、黄曲酒和红曲酒,酒精度基本都在8—10度,也难怪动不动就喝多少碗多少碗的。有些酿的工艺好些,口感好,就成了名酒。
中和楼的招牌酒是一种叫玉堂春的黄曲酒,叶治咂了几口,感觉也就一般般,味道和后世自己烧菜用的五加皮差不了多少。
不过孙怀义和龚清却喝的很嗨,滋遛滋溜地一杯又一杯,根本不用劝,也难怪,难得喝到中和楼的玉堂春,不多贪几杯才怪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怀义和龚清也喝开了,席间也少了生份和客气。
“孙大叔,在下还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哩。”
“好说好说,叶公子支会就是。”孙怀义红着脸,拍了拍胸脯应道:“只要孙某能办到,绝无二话。”
“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义弟义妹虽然拿回了房子,但房契在南下遇难时已经遗失了,所以要劳烦孙大叔做个保,帮着到县衙重新做份房契。”
“叶公子放心,这事就包在孙某身上。”孙怀义打了个酒嗝,“今后叶公子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尽管支会一声。”
“那就先谢过孙大叔了,哈哈,还是自家人好啊。今后义弟义妹还真要靠大家多帮衬呢,来来来,在下再敬二位一杯。”
“哈哈,好好好,……。”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个把时辰,等众人出了中和楼,外面已是明月高挂,花灯如昼,随着夜幕的降下,临安府热闹非凡的夜生活正绚丽地上演。
辞别了微醺的龚清和孙怀义,叶治几个打算在夜市好好逛逛,而众安桥南羊棚楼前就是临安府内最热闹的北瓦子,是夜生活的最佳去处。
瓦子,也称为瓦舍、瓦肆,即来时瓦合,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临安城共有瓦子20处,最著名的有清冷桥西熙春楼下的南瓦子,市南坊北三元楼前的中瓦子,市西坊内三桥巷的大瓦子,众安桥南羊棚楼前的北瓦子,盐桥下蒲桥东的东瓦子,其中以北瓦子规模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