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不明摆着吗。”叶治一脸嘚瑟。
“快快,让俺看看。”呼延通急得跺脚,一把从种彦崮手中夺过了“千里眼”。
“我滴个娘啊!”
呼延通惊呼了起来,和种彦崮一个反应,举起又放下,看了好几遍,“我滴个乖乖,这就是千里眼啊!俺老呼今日总算见识了。”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人。”种彦崮瞪着眼睛,把叶治上上下下瞧了又瞧。
“呼大哥,快让我们也看看。”
“刚才有没有看到撒离喝?”
“额,”种彦崮满头黑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刚才光顾着看,没看仔细。”
“哈哈……,”叶治笑道:“来来来,你再看一回,看看撒大爷到底在不在。”
种彦崮接过“千里眼”,朝金军的中军看去,不大一会儿,种彦崮叫了起来,“看到了,看到了,就在那里!”
叶治接过望远镜,朝着种彦崮指着的方向,细细地看了起来,三两下就找到了中军大纛下撒离喝,正指着宝鸡城,对身旁的将领嘀嘀咕咕。
“这宝贝还有没有?”种彦崮在叶治身边直搓着手,“给我们也整一个呗。”
“别急,这东西做起来不易,我已经跟阿奇交待过了,到时候大家人手一个。”
“嘿嘿,好好,太好了!”
“大伙说说看吧,这仗怎么打。”
“撒离喝的如意算盘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种彦崮道:“他放着南门不围,就是想我军出南门而逃,渡河往和尚原走,他好趁我半渡而击。”
种彦崮的判断八九不离十,众人纷纷点头。
“那有没有信心战而胜之?”
“这,”种彦崮看着城外数倍于己的金国大军和军阵中巨大的投石机,有点犹豫了,“金人来势汹汹,兵凶势大,这仗怕不好打啊。”
叶治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忧虑,他对众人笑道:“此战撒离喝必败无疑。”
“噢?”看叶治这么信心满满,种彦崮有点怕他生轻敌之心,提醒道:“你可别轻敌大意。”
“非是我轻敌。我有利器在手,撒离喝不来则罢,来则必败。”
这不是叶治自大,而是热兵器对冷兵器的战争实在没有什么悬念。
“此次撒离喝倾巢而来。”叶治继续说道:“沿路必定空虚,我军要做好追击准备,看能否趁势拿下虢县。”
“拿下虢县?”种彦崮明显觉得叶治有点盲目乐观。
“嗯,我们要做好这样的打算。”叶治点点头,道:“看具体战况而定吧,彦崮,关中你最是熟悉,如果战事顺利,你就领着所有轻骑直趋虢县。”
“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无妨,撒离喝一溃败,签军定无斗志,所虑者不过女真军。届时我军能追则追,不可追再从长计议,我自会领军到武城镇接应你。”
宝鸡距虢县止六十里,中间隔着一条汧水,武城镇就在汧水右岸。
“好,就按你说的办。”
“咚、咚、咚、咚……”
就在此时,城外传来了高亢的战鼓声。
“来哩。”种彦崮指着金军缓缓移动的投石车叫道:“准备迎战!”
撒离喝是志在必得,不惜工本建造了六架大型投石车,射程可达三四百步,能发射数十公斤的石弹。
撒离喝的战法简单粗暴,先用投石车摧毁宝鸡城墙,然后重兵出击,一举拿下宝鸡,又故意放开南门,待城中残兵渡河南逃时杀他个片甲不留。
撒离喝的算计并不差,可惜他不知自己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撒离喝简单粗暴,叶治更加简单粗暴。
“开始吧!”叶治一声令下,“先把几架投石车解决了。”
南门城楼上四架天雷炮早就装填瞄准完毕,发弹手拽着拉绳,就等着老大下令开炮。
发令手得到了指令,迅速地将发令旗举了起来,然后果断地一挥,吼道:“发炮!”
随着发令手的指令,发弹手狠狠地拽动了手中的拉绳,扣下了扳机。
见发弹手拉绳,周围所有人纷纷侧身捂住了耳朵。
随着扳机的扣动,在电光火石之间,钳口上夹着燧石的击锤重重地打在击砧上,冒出的火星迅速引燃了火门上的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