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
“大将军。”
“传令,也给城楼上看热闹的来几炮。”
见咋咋呼呼的骑兵三两下给收拾的没了动静,呼延通颇有些意犹未尽,这炮打得真他娘的爽啊。
“好嘞!”李彪也没过瘾,一听要再打几炮,立马兴奋地传令去了。
“哎呀,将军,不好!”
霍斌的亲兵眼尖,远远地看见炮口转向,居然朝着城楼而来,不由惊呼起来,“那,那天雷炮朝咱们这边来了!”
我去!
霍斌也被吓得一脸黢黑,这东西谁扛得住啊。
“将军,快,快下楼暂避!”还是亲兵脑瓜子灵光,拉起霍斌就往城楼下跑。
扯乎!
霍斌也顾不得什么气度不气度了,小命要紧。
霍斌刚跑下城楼,就听见“轰隆隆”炮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剧烈的爆炸在城楼上四处开花。
爆炸的声波和气流让人感觉整个人像是被蒙在了大鼓里,有无数只鼓槌在拼命地捶打着。
躲在门洞内的霍斌脸色煞白,胸口如遭锤击,脑瓜子一直嗡嗡作响,巨大的爆炸声和惨叫声,引起了他胃部强烈不适。
幸好爆炸只一小会儿就停歇了,霍斌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等待了约莫盏茶的工夫,仍未听见炮声再响起,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用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走,去看看。”
刚才还好好的南门城楼眨眼就变成了残垣断壁,残砖碎瓦一片狼藉,门窗木梁等正“噼噼啪啪”烧得起劲。
没来得及躲避的兵士炸死炸残炸伤的可不老少,趴着不喘气的,躺着哀嚎的,杵着丢了魂的,整一个地狱般的景象。
“快,快救人,灭火!”
脸色由黢黑瞬间刷白的霍斌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太特么凶残了,我要回家!
……
呼延通可不知道自己的“一声问候”差点把霍斌给吓尿了,“李彪,差不多了,让人去收拾收拾。”
“大将军,那些女真人怎么办?”
“死了的和要死的都埋了,死不了的先关押起来,大官人吩咐了,要让他们赎罪。”呼延通叮嘱道:“紧要的是那些马,赶紧让人去赶回来,伤了的好好医治。”
汉军普遍缺马,叶治也缺,女真人赶着来送礼,可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片盛情。
“好嘞。”
李彪脸上一片神采飞扬,这仗打的跟请客吃饭似的,简直soeasy!
“克明。”
“大将军。”
“传令下去,各军安营,小心戒备,谁敢疏忽大意,军法从事!”
兵者诡道,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别以为给城里来了个下马威,人家就真的成缩头乌龟了。
“那东门外的浮梁要不要派兵把守?”
“无需。”呼延通摆摆手道:“我们要是占了浮梁,堵了他们的退路,岂不是让他们生了死战之心。咱们就是要给他们留一条退路、一条活路,这样他们才能乖乖地出城。嘿嘿,等出了城,咱们再好好招待他们也不迟。”
高!实在是高!
陈克明心悦诚服地竖起了大拇指,呼延通不是就喜欢冲锋陷阵、捉对厮杀的吗,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养生”了?
呼延通有点小骄傲地问道:“克明啊,你知道打仗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最高境界?”陈克明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末将还真不晓得。”
“这打仗的最高境界啊,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呼延通拍着陈克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克明啊,你已不是当年大帅身边的小卒子,是正儿八经的一军之将,带的兵比我当年还多哩,你可得多读点兵书啊。”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莽夫讲文化。
“来,来,来!我给你推荐一本好书。”
说着,呼延通就从怀里掏出了那本《武穆遗书》第二版。
……
“官人,战报到了。”
“哦,”正盯着舆图蹙眉思索的叶治闻声转过身,问道:“哪里的战报?”
“右军的。”施全将战报呈给了叶治,“种将军已顺利拿下盩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