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得聪被问得神情一窒。
细母隗名是任得敬在银州之战后派去暗杀宋军主帅的射雕手。
当时任得敬选了两名最好的射雕手去执行“斩首行动”,结果歪打正着差点把叶治射个半死。
两名射雕手被宰了一个,捉了一个,被捉的就是细母隗名。
叶治没让杀细母隗名,而是废了他的一只手,让他回来给任得敬带话,说是会亲自上门讨债,搞得任得敬心里突突了好几天。
“既然叶治也是咱们的死敌,那咱们和金国就有了合作的基础,得聪、得恭,咱们眼光还得放长远些。”任得敬教训道:“不能总是盯着眼前的那点东西和得失。”
“是,大哥。”
“我们任家是外戚,父凭女贵,骤然得势。”
任得敬继续说道:“可咱们是汉人,在西夏根基尚浅,今日的富贵好比沙塔,说不得哪天说倒就倒了。”
任得敬目光幽幽,接着说道:“大战对我们任家是百利而无一害。西夏以武立国,兵权就是权势之基,没有萧合达和部民之乱,咱们任家哪有现在的光景。此次银州虽然失利,可如果陛下决意出兵,那十有八九还是要我来统军,这对咱们任家也是一个难得的打根基的好机会。”
任得聪和任得恭听的频频点头,老大就是老大,还真不是盖的。
“还有,即便联军出师不利,首当其冲者也是金国。”任得敬微微笑道:“他们打死打生,哪来闲暇顾咱们。”
“大哥,你不是说唇亡齿寒吗。”任得聪觉得老大的话有点前后矛盾。
“呵呵,前面讲的是道理,现在说的是形势。”
任得敬笑道:“因为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咱们要与金国联手。如果联手失败,咱们也不必害怕,叶治要对付金国也不是轻而易举的。而且即便他打垮了金国,我估计他也没功夫来攻打咱们。”
“这又是为何?”
“呵呵,不是还有大宋吗。叶治拥兵自重,早有不臣之心,要是打垮了金国收复了中原,你们觉得他最急迫的是何事?”
“谋朝篡位?”
“呵呵,太祖黄袍加身之事,殷鉴不远呐。能坐着,谁愿意跪着?”任得敬目光悠远,叹道:“叶治此子确实是一时人杰啊。你们想想,他既要对付金国,又要收拾赵构,哪还抽得出身来。”
“大哥所言极是,这样说来,我们还真得好好帮金兀术一把,哈哈……。”
……
“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
东汉末,曹操为防关西兵乱,于建安元年(196年)设潼关。
潼关因潼水而得名,古称桃林塞。它南依秦岭,有禁沟深谷之险;北有渭、洛,汇黄河抱关而下之要;西有华山之屏障;东面山峰连接,谷深崖绝;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只通羊肠小道,仅容一车一骑,人行其间,俯察黄河,险厄峻极,势成“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
潼关地处晋、陕、豫要津,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关中东大门进出三秦之锁钥,是东入中原和西进关中、西域的必经之地及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
叶治站在潼关北关远眺,“几”字形的黄河在这里打了一个六七十度的大弯,由从北往南纵向拐头往东,浩浩荡荡、奔竞不息
面对着大自然的造物神工,叶治突然感觉人的渺小,不由心生感慨,情不自禁地张嘴吟诵道:
“滚滚黄河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一阙《临江仙》!”
吴一帆抚掌叹道:“豪放含蓄,高亢深沉,慷慨悲壮,意味无穷,令人荡气回肠,不由平添万千感慨。相公此词足以与东坡居士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一竞风流,定能闪耀千古。”
“惯犯”叶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相公,属下有个不情之请,请相公应允。”吴一帆有些激动朝叶治深深一揖,微微涨红着脸道:“相公能否手书此阙《临江仙》赐给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