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锜这句由衷的感叹,说到了众人的心里。
跟叶治这样壕无人性的人最好是做朋友,至少不能成为敌人。
神棍扫了一圈对方的将领,许夜叉等人见叶治朝自己看来,连忙努力将自己的眼神和表情调整的更加柔和些。
“刘大哥,咱们也是许久未见,暂且把公事抛在一边,找个地方叙叙旧如何?”神棍提议道:“我还真有很多话想跟刘大哥说哩。”
“呵呵,也好。”刘锜顺坡顺的不错,“抛开公事不谈,大家都是军中同袍,这情义是割不断的。”
“二黑,你去北门外搭个坐帐。”神棍吩咐道:“再去备点酒菜,久别话重逢,不能没有酒。”
“好嘞!”
“刘大哥请!诸位请!”
“子威请!”
在叶治和刘锜两人的带头示范下,原来剑拔弩张的两拨人有说有笑地下了一片狼藉的北关,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迷幻。
二黑的效率很高,等众人闲庭信步似的出了北门,一座大帐就已经耸立在众人眼前。
帐里摆了桌案,还布了酒肉,虽然没来得及烧热菜,但军中的卤肉果脯炊饼也是下酒的好伴侣。
“刘大哥,今日只有些卤肉粗食,简慢了些。”
“子威客气了,军中汉子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才爽利,何来简慢。”
“大帅说的对!”许夜叉嚷道:“有这样的上等美酒,就是无肉无菜,也是极好。”
“是啊,是啊……”众人连声附和,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呵呵,许将军说的不错。”神棍笑道:“醉卧沙场也是一桩美事,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咱们自量。我要提醒诸位,神仙醉浓烈易醉,可莫要贪杯哟。”
“哈哈……,酒烈才有滋味哩。”阎充笑道:“醉了就天当被地当床,好好睡一觉。”
“呵呵,阎充。”刘锜笑道:“你喝醉了,可别耍泼皮。今日听子威的,大家自量。”
“刘大哥,诸位将军,这第一杯酒,我敬诸位。”神棍端起了八分满,“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一大喜,为咱们的情义干杯!”
神棍这话虽然有点套近乎的嫌疑,不过这么说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酒一下肚,肚里的热气和气氛都上来了。
赵秉渊、李山和徐庆、郭进、梁兴他们是岳家军出身,叶治、夏侯镜与刘锜、许清、阎充这帮子又有顺昌大战的生死情义。
兄弟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所以这一帮子人都算是故旧。有了酒精的润滑剂,不大一会儿工夫,大帐里就是杯来盏往,吆五喝六,嗨的可以。
“刘大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神棍见忆苦思甜、吹牛打屁这个环节已进行的差不多,便适时发出了让人不得不注意的声音。
各个人精纷纷放下了杯箸,收敛了声色,大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刘大哥,今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铺垫了这么久,神棍终于问出了众人一直等待的那个问题。
刘锜轻轻地抚着杯沿,颇为无奈地叹道:“子威,你让哥哥我很为难啊。”
这两人一问一答、一唱一和,主要是说给赵秉渊和李山几个听,刘锜若要归顺叶治,就数他们几个变数最大。
不得不配合刘锜和叶治的唱戏功夫,一板一眼,虽然没有事先走过台,配合的却很默契。
叶治抛出这个问题,刘锜答非所问。
实际上刘锜是不好正面回应,而叶治也没想刘锜当面回答,他只是抛出了药引,接下来的药还得他自己去抓。
叶治特意看了几眼刘锜麾下诸将,放声问道:“诸位将军,你们可愿意随刘大哥与我一起共建旷世伟业!”
……
滁州失守,长江门户洞开,这让见惯风浪的张浚也有些难以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