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程双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感慨,感觉自己就是一奸臣,如今终于遭了报应,拒绝去找秦佔已是硬着头皮,如今再让她拒绝找冼天佐……
脸色逐渐泛红,程双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小声道:“何叔,也许我说这话您根本不信,但我真的要跟您说句实话,其实冼天佐不是我男朋友。”
该拒还是得拒,在十亿的问题面前,五千万也显得没那么有吸引力了,关键揽瓷器活得有金刚钻,她连个金刚石都没有,揽到怀里岂不成了烫胸的山芋,请神容易送神难,比起丢脸的尴尬,办不到的尴尬更恐怖。
何斌一时间也有些懵,盯着程双比他还要尴尬的脸,半晌没出声,程双再次道:“何叔,我发誓,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会故意为了不帮您办事儿就撒这种谎吗?冼天佐不是我男朋友,之所以外面都这么传,是生意场合难免有些乱七八糟的人,找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揩油找麻烦,正好有一次让冼天佐碰见了,我干脆吓唬他们说冼天佐是我男朋友,其实根本就没这回事儿,我连冼天佐的面儿都没见过几回。”
何斌依旧没开口,神色一言难尽,程双能猜到他心中所想,正常人在这种时候都会怀疑,包间中一瞬间陷入静谧,正待程双绞尽脑汁想辙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程双慢半拍道:“进。”
她没抬头看,直到听见女人的声音,笑着道:“妹妹。”
程双抬眼,只见门口处立着个穿咖啡色套裙的年轻女人,凤眼红唇,不是郭艾美还有谁。
郭艾美望着眼带意外的程双,边笑边道:“没打扰你们吧?”
程双回神,慢半拍起身,微笑着说:“没有。”
郭艾美这才走进来,手里拿了瓶金色包装的茅台,笑着道:“知道你过来吃饭,特意从你三哥的酒柜里挑了瓶酒,他的酒可轻易不给别人喝的,我跟他打电话说你来了,他点名让我挑这瓶。”
程双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这是三哥开的店?”
郭艾美点头,“是啊,多巧,看来我们之间太有缘分了。”
程双说:“我陪叔叔过来吃饭,开车来的,不能喝酒,谢谢你们。”
郭艾美说:“那你亲自跟你三哥说去,反正他的脾气我可说不动他。”
程双笑道:“我没三哥电话,你替我跟他说声谢谢,我记在心里了。”
郭艾美说:“你总跟我客气,天佐跟你三哥是什么关系,我跟你是什么关系,用不着这么见外,酒我给你放这,不能喝叫叔叔带回去,一看叔叔就是懂酒的人。”
郭艾美太过八面玲珑,捎带脚连何斌也给捧了,然而何斌在意的是她刚刚话中带的‘天佐’,程双不聋,当然也听见了,嘴角僵着上扬的弧度,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报应啊。
她不想收郭艾美的酒,可不收郭艾美就不走,站这儿保不齐又要说出什么,程双快速审时度势,短时间内决定,先把酒留下,把郭艾美送走。
见程双收下酒,郭艾美转而对何斌微笑,“叔叔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说,以后来这就跟来自己的地方一样。”
何斌象征性的笑着颔首,郭艾美临走前又跟程双说:“改天叫上天佐,一起出来吃饭,你三哥在云和路那边还有几家店,你们喜欢吃什么都有。”
余光瞥见斜后方的何斌,程双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不知怎么稀里糊涂混过去的,终于把郭艾美送出门,程双面朝门板背朝何斌,愁的五官蹙在一起,慢两秒才回身,连真情实感带演技,小声说道:“何叔,说来话长,刚才这人是……”
一通解释,程双盖棺定论,“现在外面所有人都以为我男朋友是冼天佐,但我俩压根儿就不熟,生活圈子和交际圈子都不同,八百年不见一次面,但凡我俩关系不错,我也能给您问一嘴,但确实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