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没有马上出声,闵姜西道:“你在吃江东的醋,还是楚晋行的醋?”
秦佔被说中心事,死鸭子嘴硬,“你从哪看出来的?”
闵姜西道:“我在用理智判断,不是盲目的相信江东和楚晋行。”
秦佔心底腹诽,江东满嘴跑火车,有什么好信的,至于楚晋行…张扬当初在国外怎么死的,至今还是个谜,他只是找不到雷坤做的证据,又不爱在闵姜西面前光靠一张嘴说。
面色无异,秦佔道:“那个外卖员的背景,要是警察不想深挖,自然就是表面这些,但小姨出事,无论你还是江悦庭,都不可能轻易作罢,所以挖他的底也不是难事,更何况小姨出事前还接到疑似江东打来的电话,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江东,太顺利,反而让人怀疑。”
说罢,秦佔又补了一句:“除非江东故意的,那他仗得就只有你对他的信任,你信他,就不是他做的,你不信,他百口莫辩。”
这次轮到闵姜西没有回应,两人迈步往马路对面走,中途,闵姜西手机响,江悦庭打来的,秦佔也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两人心照不宣,大抵猜到是什么原因。
接通,闵姜西如常叫道:“江叔叔。”
江悦庭道:“姜西,还没休息吧?”
“没有,什么事您说。”
“我想明天回趟深城,你明天有空来医院吗?”
闵姜西说:“我有空,您有公事随时去忙,我这次回来就是想陪陪我小姨。”
江悦庭说:“不是公事,我回深城找江东。”
聪明人之间说话,没必要太多拐弯抹角,闵姜西主动说:“您是查了那个外卖员的底吗?”
江悦庭说:“我猜你也应该知道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没有故作愤怒,反而十分理智,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闵姜西觉得,江悦庭是认真想要一个答案,而不是做做样子。
闵姜西道:“您还没跟江东说嗯嗯的事吧?”
这个话题是江悦庭的软肋,不说,像是对不住闵婕,说了,激怒江东,他在事业上有多成功,在家庭上就有多失败,成功人士最难接受的就是自己失败的一面,他声音明显低落了几分,“还没有,我准备这次回去跟他说。”
闵姜西道:“我也正要给他打电话,要是您没其他事回深城办,我就直接在电话里跟他说。”
江悦庭一时间拿不准闵姜西的意思,“有些事在电话里未必说得清楚。”
闵姜西道:“说得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很简单。”
江悦庭问:“你相信他说的话?”
闵姜西说:“我信。”
江悦庭沉默半晌,说了句:“谢谢你,姜西。”
这句谢谢不光是表面含义,闵姜西懂,秦佔也懂,电话挂断时,秦佔说:“江东疯起来乱咬人,你小心点。”
闵姜西说:“我去问他,总好过他爸问他,他要是跟他爸发疯,倒霉的是我小姨。”
越亲近的人越不能接受被怀疑,哪怕来问,都是一种伤害,所以如果这种伤害必须有,那总要有人出面把伤害降到最低,江悦庭又怎么会不明白闵姜西的用意,她去替他做坏人,但前提是,闵姜西相信江东。
秦佔说:“实在不行,我忍着恶心打给他。”
本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可闵姜西还是没能忍住笑,她嗤了一声,“你要是打给江东,原本不是他做的,他可能会为了跟你抬杠应下来。”
秦佔顺势吐槽,“你真就一点都不怀疑他?”
闵姜西说:“怀疑,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两人回家,秦佔不乐意听江东的动静,径直去浴室里洗澡,闵姜西坐在客厅沙发上,拨通江东的号码,嘟嘟的连接声响起,一响就是六七声,就在闵姜西以为很可能打不通的时候,里面传来江东的声音:“喂?”
背景音很吵,不用看也知道是夜店或者其他娱乐场所。
闵姜西道:“能听见吗?”
“你等一下……”
江东拎着手机去了分贝低的区域,嬉笑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闵姜西说:“你猜。”
江东乐出声:“呦,还有兴致跟我逗闷子呢,看来心情很好啊。”
闵姜西问:“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江东道:“你没打电话之前一般般,现在还行,干嘛,有事找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