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昏暗的街道小径，还有巷子口叫喊的烧烤摊，怎么看都跟一个地位超然的宗师毫无关系。
但王春秋就是选择住在了那里，只因为两个字，安全。
没有什么比家人的安全更让他关心的了。
“你担心佳莹，对么？”莫辰轻轻问道。
王佳莹在前几日已经搭乘飞机离开临安，还是莫辰和苏小雨两人送的行。
“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了，不能再受伤。”王春秋沉声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若是她在川蜀那里被欺负了，该怎么办？”
“佳莹又是那种心事会埋在心里不说的人。就算是受欺负了，肯定也不会跟我说。”
王春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头将小瓶中的酒一口饮尽，再回首的时候，脸色已经因为酒精通红一片。
“你的仇家，是川蜀哪个家族？”莫辰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川蜀柳家，柳青云！”王春秋的目光里出现了一抹恨意，但又很快被别的情绪压了下去。
过了这么多年，他始终放不下这一份仇恨，不仅没有消解，反而如一枚钉子一般，狠狠扎在他的内心深处。
“那柳青云听说在几年前也已经突破了大宗师，整个柳家的地位已经隐隐能排进川蜀前三了。而且那柳青云更是护龙府的人......”
“所以你才不惜一切代价要夺得临安使者的位置？”莫辰问道。
“没错，只有带着临安使者这一身份，我才有办法与其抗衡！”王春秋握紧双拳，目光中透着执着。
但他旋即叹了一口气：“我本以为我拿到这个位置，我就能有勇气跟佳莹一起去，可我错了，就算我真的坐上那个位置，我也不敢前往川蜀，去面对那一切。”
“我知道，我若是去了，可能就会坏了佳莹他父亲一辈子的幸福。”
“我已经欠了他一次，不想再欠他第二次。”
王春秋黯然说着，仿佛又老了十岁。
莫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替你走一趟川蜀。若佳莹在那里受到欺负。我会带她回来。”
听到此话，王春秋骤然抬头：“你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莫辰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你去见一次佳莹他父亲。”莫辰平静说道。
王春秋眉头皱起，他深沉地看着莫辰，但莫辰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你认真的？”
“不然？”莫辰轻声说道，“你若不去，那会成为你的心魔，就算我有绝世功法给你，你也成为不了入道强者。”
此话一出，王春秋浑身一震，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的确，这十几年来他日日夜夜被此事折磨，可想到王佳莹的笑脸，他自然要坚强起来。
莫辰说的没错，久而久之，此事已经成了他心中之魔，若是不除，怕无缘入道。
王春秋叹息一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里闪烁着一抹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