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的窗棂,白裙少女静坐在蒲团上,长发被一根玉带扎起,松垮绑在肩后,露出弧度漂亮的耳廓。
裴檀之盯了那玉带一会儿,忽而笑,“有趣。本督还是头一次知道男人玉带也可用来束发的。”
他撑着下颌,饶有兴趣又问,“娘娘这般,也是不怕叫人看见,诽议娘娘和本督一介阉人有染。”
姜菀回道,“大人若不默许,何人敢在宫里造次?”
乌溜溜的眸子望他,还俏皮眨巴两下。
这模样,裴檀之不喜。
他还是喜欢瞧着他们惧他,怕他的样子。
这般嬉皮笑脸的,别是真觉得他徒有虚名,好相处的很!
“娘娘既是来受调教的,还是得拿出虚心好学的态度。”
姜菀乖乖坐好,像极了尊师重道的小徒弟,“自然。”
裴檀之眯起眼来,手指转动了几圈儿左手拇指处的扳指,虚捣了下矮几上的酒,“草原人最是喜欢饮酒,还是烈酒才好。”
姜菀脸上的笑崩不住,“大人莫不是要我学饮酒?”
裴檀之倒了盏,放在她眼前。
这是要强迫人喝?
“大人,本宫身体还不允本宫放肆——”
“娘娘想何呢?”裴檀之侧头看她,眸中打趣不减半分,“这酒,是要娘娘伺候本督喝的!”
姜菀小脸涨红。
这混账,明知道自己服药不能饮酒,刚递酒的时候又不吭声,就是故意了给她寻难堪。
好在,酒不用喝,小命暂保。
她端起酒杯,忍住不悦把酒呈到男人面前,“请大人饮酒。”
裴檀之接过,未饮,随手一倒,把香醇的美酒悉数倒进小盆里。
“娘娘,若是您去了草原,到时候这般伺候可汗饮酒,用不了多少时日,不是不受宠被活活饿死,就是被赏给手下,随便享用。”
或许,还会被赏赐给公马呢。
不过,这话裴檀之没说。
他又添了一盏酒递过去,“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