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是愈来愈急,左侧灯罩里的舞姬已跟不上鼓点拍子,动作开始迟缓起来,也渐渐没了看头。
反观右侧灯罩下的舞姬,裙摆飘扬,像极了雨海青烟下的牡丹,傲枝峥嵘,朵朵盛开。
她裙子飞旋起时,跟以往那些跳舞的舞姬衣裙不大一样。
别人转起来,是圆的,规规矩矩的。但那高台右侧上的舞姬转裙之时,裙带是一条条参差荡漾的,看上去不仅轻盈曼妙,更显腰肢婀娜,好不赏心悦目。
盘起的青丝似是那舞步快了些,急了些,一散,全都落成了花。
青丝似细柳,花腰恰如春。
那舞不艳,却叫人看直了眼,目不转睛。
不…
倒是不像是在跳舞了,更像是一幅画卷。
春景盛开,苍物复苏的活色生香的画卷!
妙哉,妙哉。
随着曲声渐停,右侧灯罩下的舞姬勾手做飞天势,乘风欲归。
铜锣一响,台底下的人又开始往台上扔银子,砸首饰的。无一例外,都是只往右侧高台上扔,像是把左侧灯罩里的舞姬给抛之脑后了一样。
再敲锣,右侧的纱灯亮了。
左侧,一团血雾溅在了纱罩上…
另一侧,厢房的窗户隐隐挑开,六七个男人坐在一处,饮酒交谈。
他们声音极小,若不仔细听,恐怕就根本听不到!
“徐大人,咱几人光是饮酒谈事也是无趣…要不…”肩上扛着一把环铁刀的男人笑眯眯出声,他两腮的胡子也跟着颤动。
话落,其余几个人都是暧昧笑了起来。
徐遥光压下脸上的不悦和鄙弃之色,他顺着“络腮胡”的话问下去,“钱盟主可是看上了哪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