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找了多年的父亲,”姜延年红着眼睛,对夏兰轻张开双臂,“你不要害怕,爸爸会保护你的,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夏兰轻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似乎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又似乎激动的快要晕厥过去。
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为了假戏真做,她反复问道:“爸爸?你真的是爸爸吗?”
“是,”姜延年不厌其烦的回答她,“孩子,你快放下刀,爸爸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爸爸,”夏兰轻手中的刀瞬间落到了地上,她犹如失翅的鸟,迅速扑向姜延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姜延年眼疾手快的抱着她,看着她虚弱苍白的脸,表情悲戚而哀伤。
他原本可以早一些认回她,让她像个小公主般快乐的生活,现在却因为一时的迟疑,让她受了这么多罪。
他实在太差劲了。
还好,他的女儿失而复得,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怀疑她,会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般,让她得到万千宠爱!
桑鲤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都已经提醒的那么清楚了,姜延年非但没有怀疑夏兰轻的身份,还愚蠢的踏进了这个圈套里,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知道,他真正的女儿看到这一幕,会是怎样的想法。
估计,永远也不会原谅吧。
在她受苦受累,孤独生活的那些岁月里,她的父亲不但找了一个冒牌货,还让她轻而易举的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真是可悲。
“麻烦了,”她挑了挑眉,对陈严说道:“这位大小姐估计得飞了。”
陈严也是一脸苦相,“主要是在她身上没有发现异常,但凡有一点能量波动,也不会这么被动。”
桑鲤摇了摇头,“就算你发现了能量波动,这位还是得走。”
两人都明白,姜延年看似好说话,实际并不好接触,他要带夏兰轻离开,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或许做人的底限让他克制住了立刻带夏兰轻离开的心思,但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他恐怕不会再让夏兰轻继续留在特调局了。
夏兰轻抱着姜延年喊了好几声“爸爸”,然后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特调局的医生过来给夏兰轻止血,被姜延年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叫来了自己在国内的私人医生。
看样子,是完全不相信特调局了。
桑鲤在门口站了片刻,见姜延年只顾着夏兰轻的伤势,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自己亲爸出现时的场景。
大概,永远做不到那么亲密吧。
血缘关系,不代表心与心的距离。
更何况,他们之间已经足足隔了十九年的时光,而她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可能会简单的说说话,但不会让他参与到自己的生活中来。
不过,看到姜延年跟夏兰轻相处的样子,桑鲤莫名头皮发麻,完全不期待那个从她出生就没有陪伴过她一天的父亲。
太肉麻太怪诞了。
桑鲤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