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爷爷，那我就回房歇着去了，你也早点儿睡。”
“好。”
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目送陆霜凌和丝诺离开。
书房的房门被小心翼翼的从外面关上，没有弄出一点声响，而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老爷子身后的管家，突然开口。
“老爷子，小姐身上还带着伤呢，明天和傅少出去喝茶，怕是对身子不好，您看看，能不能改一天？”
“老伙计，我老了，你也老了，心变得越来越软。”
一长吁短叹，把桌上过期的文件丢进垃圾桶里，撑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想在这个家站稳脚跟，想要真正赶走那些看着不顺眼的，就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我这是在帮那个傻丫头。”
嘴上的话掷地有声，脚下的步子却有些蹒跚。
“您说的对，都怪我想的不周全。”
管家快走了两步，扶住老爷子的胳膊，“再过一个星期，咱就得到医院去复查了，也不知道结果怎样。”
就在陆霜凌出事住院前的三个月，一次循例体检，查出肝脏有问题，还不能确定是恶性肿瘤，只能做切开手术之后，才能拿到确切的诊断报告，制定治疗计划。
而家中豺狼虎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为了避免引起风波，只能一拖再拖，就在孙女儿因意外住院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这才得以有空闲，秘密到国外做了切片手术。
而结果，就在一个星期后揭晓。
“老爷子，”扶着老爷子胳膊的手，明显感到他的颤抖，这才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
“我不怕死，活了这么多年，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享过，也算是赚到了，怕就怕，我要是死了，这丫头还没能在陆家生根发芽，怕是再也没人保护她了。”
嗨！
气氛变得越发忧心重重，为了稍有缓解，老管家故意打趣道，“老爷子身强力壮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怎么可能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咱还得活千岁呢。”
“那不成了老王八？”
“这可是老爷子您自个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老管家连连摇头，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瞧着他此刻的模样，倒是想起，初见时，也曾是意气风发，想要在陆家大有作为，只是这时间一晃，十几个春秋过去了，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好像都已经开始不在重要，唯有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等我死了，你把遗嘱从保险柜里拿出来，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不会偏袒哪一方，也不会亏待了任何人。”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老管家却听得明白。
扶着老爷子进了卧室，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便把管家给打发了，管家猫着腰退出房间，刚把门关上，就瞧见在二楼回廊的尾处，有一道黑影闪过。
没在暗处的嘴角，微微上翘，“蠢货！”
……
阿嚏！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