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雪夜,我离开王奎家,这一趟白去令我郁闷。那小军的话语在传输一种特殊信号,但我不相信黑纱女子是我徒弟。可只有田芳知道我去王奎家,不是她又会是谁?我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早晨,诊所一开门田芳背个包进了屋。我心情复杂,想严厉质问她,却没有理由。
“师傅,您脸色不太好。”
我坐着。
“我走后,你给谁打过电话?”
“打电话?您什么意思?”她反问。
“昨晚,我去王奎家,听小军说他爹妈被人接走了,说是我的徒弟,而且黑纱罩面。当然,我不相信是你,但只有你知道我去了王奎家,因此,找不出第二个人。”
“这不可能。”田芳又说:“您一走诊所就来人了,他叫张广仁,他可以作证。再说,我这样做毫无道理不是吗?”田芳辩解。
“但我去王奎家,只有你知道。”
“不,还有人。”
我一惊:“谁?”
“张广仁。”她又说:“他问过我,我说您去王奎家了。”
“是他作祟?”我犹豫。
“就是他。”
“贾富贵肯定会来,你别胡说。”我叮嘱她。
“咱不能做大头,想证明清白就说他。”
“下午,我去问问张广仁。”我说。
一上午,我的右眼皮一直跳,思想陷入矛盾中。不出所料,中午贾富贵来到,一见面他就开门见山。
他刚坐下:“王奎夫妇失踪,小军说是被您徒弟接走了。”
我犹豫:“……这事我知道,但接人的黑纱罩面,光听小军说显然不够,我认为这是陷害。”
“之前,翠苹给您打过电话?”
“嗯,她说王奎喝大酒口吐白沫让我去医治,我去了。”
“说实话,我不相信是您徒弟干的,有些牵强。”
“我也赞成。”
“您去王奎家,有几个人知道?”贾富贵问我。
“……”我犹豫。因为,我不能证明张广仁就是祸首。
“两个人,我和张广仁。”田芳边忙,插嘴说。
“张广仁!他与这事有关?”贾富贵不相信。
“昨天,我师傅刚走张广仁就来了,他问我师傅的去向,我如实相告了。”田芳面不改色很坚定。
“很好,这是重要线索。”贾富贵又疑虑:“不过,她骗走王奎夫妇是何居心呢?”
“似乎还是仇恨。”我猜测。
“也许吧。”贾富贵又问:“张广仁在哪儿住?”
“我带您去。”我说。
“走吧。”
“下午五点后,如何?”我征求意见。
“没问题。”贾富贵点头。
……
……
一下午,如同梦游,就连诊脉也是一心二用。我脑海里满是张广仁与黑纱女子的身影,是他们让我陷入阴谋不能洗脱。
时间就像河流,在冬寒中悄然流逝。冰封与冷酷在脑中,勾勒出神秘世界。它如同零点能量,在黑暗中偷偷爆发。
贾富贵真有耐力,他坐如钟一直等我。直到天色已黑,我才搭载警车随他而去。
“往左拐。”我说。
“这条路通往南山,那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没几户。”贾富贵边驾车,随口说。
我接话:“有钱而吝啬的人都不显摆,他家住的偏,不代表穷。但如此抠门儿的铁公鸡,却借给张大年不少钱。”
“您一提张大年,让我想起很多往事。大年是个好人,只是他走错路不该自杀。”
“张大年死得怨。”我说。
“听说冤魂都会化作厉鬼,对仇人报复,您信吗?”贾富贵问我。
“已经应验。”我说。
“难道最近的怪事,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