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却并未所动,将其中稍微完整点的瓷娃娃拾起,仔细查看了一番,眼神蓦得一暗。
上官又贤察觉她神色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唐艮和上官时祺也看了过来。
上官瑜神色瞬间缓了下来,眸中换上好奇打量之色,举着那个瓷娃娃道:“这个娃娃好特别,我从来没见过。”
唐艮闻言,立即一脸自得:“大小姐有所不知,此物都城约是没有,所以我那姐夫和姐姐才让我千里迢迢带来。”甚至不忘献殷勤道,“大小姐若喜欢,我回去再想办法给你买些送来。”
“如此就先谢过了。”上官瑜笑道,又看向上官时祺,“二叔,唐叔叔不远千里而来,一路奔波,总要留人喝口茶吧。”
唐艮一喜。
上官时祺略显不悦,不过上官瑜已这么说,他若不同意,便等于是赶客,顺势道:“自然。只是不知会不会耽误唐先生时间。”
唐艮忙道:“不会,不会。”
上官时祺笑道:“唐先生请。”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去。
上官又贤这才轻声又问了一遍:“是有什么不妥?”
上官瑜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劳烦哥哥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出去,将随唐艮一起来的人想办法控制住,但别叫人瞧出异样。”
上官又贤神色一肃,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上官瑜若无其事起身。
上官又贤跟着站起,朝候在一旁的管事吩咐了句:“将这些收拾了。”然后跨步离开。
上官瑜看了眼几个弟弟,笑着道:“你们继续玩吧。”然后走至上官又琛跟前,低声交代:“琛儿,阿姐有事去处理,你看着些哥哥弟弟们别乱跑,暂时就待着这里。做得到吗?”
上官又琛点头:“阿姐放心。”
上官瑜笑着摸了摸他头,大步离开了。
......
唐艮做梦都没想到,那杯茶竟成了他的催命符,自此再也没有踏出过上官家大门。
三房终是再次步上了上辈子后尘,在唐氏娘家的唆使下,做起了倭寇生意。只是这辈子没有了上官又恩这个过继给长房的孩子,倒不似上一世那般跋扈风光。
而且由于上官瑜及早发现,三房牵扯不深,还有抽身转圜余地。
上官至信得知此事时,气得差点背过去,将上官时庸和上官时祺两兄弟大骂一顿,枉他们兄弟身居要职多年,却连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都不懂。
两兄弟都已是为人夫、为人父的年纪,却是毕恭毕敬站着如孩童般乖乖听训。
上官时庸其实一直有派人关注着三房,只是一来路途遥远,二来他心里还是对时举和时军有些兄弟之情,觉得他们不至于这般昏头为了点钱财做那诛九族之事,难免疏忽了。
老爷子气消了些后,迅速下达执意。
给三房送去两个选择,一是由上官时军出面休弃唐氏,与唐家割裂,亲自揭发唐家通倭之罪;二是三房从上官家族谱除名,由都城上官家出面,将他们一并揭发。
上官时举和上官时军再傻都知道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