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衙役和行刑人都吓到了,这诗是在说监正吗?
“闭嘴!”
执刑人直接把斧子架在他脖子上喝道。
至少令人没想到的是,监正一字一句分毫不差的念了起来。
“含春吹玉笛。”
“冤来宛如秋。”
“入夜烟火绕。”
“罪责独倚楼。”
他看了看手上的短玉笛,再眺望远处比墙还要高的柳树,嘴角泛起了笑容:“有意思。”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下的徐京墨,一时灵光闪现?还是腹中常有诗书才华?
这四句诗虽然不算优美万分,但不仅结合眼前的情景,还提到了丹炉一事,也算得上对仗工整,把悲愤和无奈的心情都交织在短短的四句诗文中,甚至还牵扯到了他。
“诗做得不错,临死前还来了首藏头诗,含冤入罪……怎么,要翻供?”
监正直起了身子,一双鹰眼锐利如芒,但是嘴角却依然微微上扬。
他轻轻挥手,行刑人自然看懂这个手势,监察官元文都不作声,他们更是不敢有丝毫质疑,收斧后退一气呵成。
白芷,陈马辛和陈香茹都转头看向了他,徐京墨临时作了一首含冤诗,这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作为从小陪着他长大的家人,他们自然不相信徐京墨有胆量去焚烧丹房。
“大人,头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但是丹房被毁的真相,比我们几个升斗小民的命重要得多。”
不过碗口大的疤……
真是言辞惊人啊!
刚刚四句诗尽显文人墨客作风,现在这句话看似粗鄙却又尽显武人豪迈。
这次就连原本目不斜视的衙役都偷偷看了过来。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监正看了一眼阳光的方位,拿出一块绸缎轻轻的擦拭百玉短笛。
一炷香,按照古代的时间计算,十五分钟起步,最多一个小时。
徐京墨也不知道这香能烧多久,只好抓紧时间:“烦请大人提供当日丹房被毁时,库房之中的丹丸配料,还有我所用的作画工具和两个烧着炭火的铁筒。”
监察官元文看向首座的监正,在后者点头后,立即去吩咐赵队长行动。
监正坐场,没几个人敢怠慢。
“大人,您觉得这杂工能自证清白?”元文压低声音试探性的询问。
“无妨,无论他能否证明这件事跟他的关系,但是上面需要一个罪人,天师问责,何人担当得起。”监正一脸淡然的,就连表情都没有变换分毫。
“那您这是……”元文习惯性皱眉沉思。
监正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无非就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看戏,是为官之人的本份,他不再说话,低头继续擦拭短玉笛。
衙役们一阵忙碌,没多久东西就全部都准备好。
徐京墨第一次解开了身上的镣铐枷锁,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拖着伤痛的身躯走到前方地上的木罐旁。
「但愿如我所想,否则……」
他摇摇头,排除杂念,向小姨三人轻轻的点头,而后才向着案桌的方向拱手:“敢问大人,这些东西可是案发当天从天机阁库房里面提取的?”
“自然,案发当天我们就第一时间把药材都检查封存,库房,相关人员更是一个不落的审问了一番,你从库房提取的东西,无论是物品还是重量都一模一样。”监察官元文沉声说道,原本有些黝黑的脸上,此时也异常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