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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怨 何不随君赴黄泉(上)(1 / 2)

“几时离京?”

“与你道别之后。”

明崇俨神色从容镇定,反倒是武媚犹豫不舍。

“陛下今岁玉体安康,为表谢意,因而赐你。。。”

明崇俨轻笑:“不必作释。身为臣下,我遵旨即是。皇后千万保重。呵,只可惜今岁除夕,我怕是要在外州独自庆祝。”

“子长大可安心,我自会保重,”,武媚勉力一笑,忽又加重语气:“因我无路可退,亦不能退。往昔劲敌,一一为我所败,他日,我也绝不会被任何人打败。旭轮,月晚,代我送明公出宫。”

“是。”

匆匆一别,她不知他的归期,然她有能力决定他的归期,因此,她不必因离别而过份感伤。

走在寒风凛冽的冷清宫道上,明崇俨嘱旭轮要用功读书,嘱我关心武媚,话不多甚至可称少寡,却字字句句朴实诚恳,像即将远行的父亲对自家孩子的谆谆教诲。我不知也不敢问他和武媚的过往,料想纯真的两小无猜必是二人心底最美好柔软的一段念想。他对武媚无所求的默默付出令人钦佩。假如武媚当年不曾入宫,而是顺利嫁给眼前的男人,相信她不会羡慕薛瓘待城阳公主的一心一意。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一步踏入宫廷,便再难回首前尘,只能或命如草芥,任人宰割,或终生与诡谋权术为伍,俯瞰苍生,杀伐决断。几度春秋,任朝堂腥风血雨,万骨成枯,武媚始终一往无前,唯明崇俨是她最有力的谋臣、不倒支柱。

承福门便在数丈之外,明崇俨缓缓止步:“便送到此处吧。”

旭轮执礼:“盼与明公早日再会。”

“自然,”,明崇俨颔首笑答:“昨日接旨之后,我为自己占得一卦,此去黄安,千日乃还。”

月末,我们动身东去洛阳。才歇了三四日,却有一位监察地方的录事参军【张君彻】告箕州刺史谋反。李治正惬心的享用早膳,及武媚念罢奏疏,他的咀嚼速度如常缓慢。少顷,从容不迫的咽下食物,李治示意’内给事’张元泰近前。

“我记得,年少子仍在京中?”

张元泰道:“自九真郡公以下,皆在京中,此次亦扈从东都。”

李治的视线扫量面前的饮食,似在挑选接下来要吃什么,嘴里平声道:“派些机灵小子,看住王宅。”

“是。”

张元泰退下办差,李治望向武媚:“依你之见?”

食案下,武媚手指微颤,反复拈抹奏本的边缘:“蒋王乃陛下之兄,皇门本枝,事发突然,妾以为,当。。。以查证为先。或遣使往箕州,或召王来朝,由陛下亲自垂问。”

稍思量,李治瞥了一眼奏本,似笑非笑道:“腊日天寒,不必教蒋哥奔波来朝,遣使为宜。”

“是,妾明白了。”

“二十年,总以为这一类事早该断了。”

我听的分明,原来蒋王【李恽】的实职是箕州刺史,只不知这桩谋反案是真是假,如果为真,他必然不会成功,那他在京的几个儿子岂不是会被李治。。。不敢再往下想,我嘟嘴撒娇,道李治冷待了我,教他帮我夹一样东西,他乐呵呵的任凭我‘摆布’。武媚浅笑,行礼告退。

很快,李恽的结局传来洛阳,他没有为自己争辩,而是在闻讯后仓促自杀。李治下旨,追赠李恽司空、荆州大都督,赐陪葬昭陵。而李恽是否确有谋反之实,李治未再派人继续查证,因而李恽无论生前或死后都清清白白,但朝中也无一人为他的死亡而喊冤叫屈。至于张君彻,被李治一纸赐死。疑案彻底了结。

又过半月,李彻的爷爷虢王【李元凤】患疾,没撑两天竟于怀仁坊私邸撒手人寰,正是除夕前夜,享寿五十又三。忽接讣闻,李治不禁感慨人生无常,安排三四品官员各一,摄正副使,监护丧仪,追赠、追谥、赐赙物、东园秘器。。。反正该给的都给了,因而李元凤的身后事甚是风光。对于现世的人来说,便是最后也是最为荣耀的一份安慰。

新年,李治与李弘闲话诗书。李治忽提及有意逊位,叮嘱李弘务必珍爱己身,即将承担社稷重责,李弘自是连称不敢。许是心理负担过重,未出正月,李弘渐愈的身体又现险情,却几乎同时,太子妃裴瑾娴诊出有孕。短期之内,悲喜交织,大起大落,李治和武媚喝了不少的安神饮子。

上元佳节,天蒙蒙亮,我往东宫看望李弘。至书房,见李弘坐在西窗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正陪他品赏文玩。另有数名宫娥扫尘整理。

“红丝砚当属砚中之冠,石质密致,润美适手,恰如淡泊宁静之君子,不争锋芒,仍难掩自身华光,”,那人笑吟吟道:“自然,今世无不以红丝砚为最佳,殿下只当我是人云亦云吧。”

李弘赞许点头:“以砚比作君子,新鲜寡闻,细思则大有深意。阿宁之才,我向来认可。”

纤纤素手抬起砚盖却又重新放下,她抿唇浅笑:“看来已有人来此注水养砚。唔,常以清水养砚,固能滋润石质,使其呈现清朗玉气,然窃以为,于红丝砚来说,实则不。。。哎呀,怪我话多。殿下可会讥我有心卖弄?”

“非也,”,李弘轻轻摇头,眼神复杂:“她并不懂,只知一味做事。砚池,固可每日以清水养之,可砚堂却不宜长时贮水,否则难以发墨,写字时易失锋。唉,我常婉拒,她却是不懂。若能聪慧如你,去想其中细则,料也不会。。。唉。”

觑着李弘逐渐凝重的表情,她低声道:“亲力亲为,太子妃全为好意。殿下与太子妃之间。。。也许只欠一次促膝长谈,便能打开心结。”

李弘侧目,视线转向窗外的银装素裹,似自言自语道:“她想要的,她该得的,我已悉数给予。”

“阿兄,”,扬声唤着李弘,我快步朝他走去:“正落雪呢,阿兄体弱,怎敢临窗而坐?”

故作无意的瞥向那人,她也正好奇的端详我,两道视线交触的刹那,她从容的移开视线。坦白来说,我不喜欢她,偏她非恶人,又得李弘和旭轮欣赏,我若表露真情实感,倒显得是我无理取闹,气量狭小。

李弘佯装惊慌:“哎呀,倒教你发现啦,万勿诉之二圣!”

得了李弘允许,自有宫娥去合上纸窗。教我坐在自己身旁叙话,李弘察觉我对那’阿宁’数次侧目,遂问我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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