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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行 雪中无意听私语(上)(1 / 2)

自吉顼骤然谢世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生活中只余下’空虚’与’乏味’两大主题,我的周围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武家的家长武攸宁与官阶最高的武三思看上去还算安分守己,他们也未曾在私底下搞小动作,大概是他们亦愿遵从武媚的选择,李显的太子之位目前来说还是相当稳固的。

旭轮依律或武媚之意上朝参政,他如今虽身负数职,却无任何实务,由是无比清闲,偶与朝官们探讨诗、书、歌、画之事,或在王宫内与宫人们玩一些’射粉团’之类的娱戏解闷,更多的时辰则是耗在与一些道门之人和隐士们的交往上,他专心研习练气、辟谷之术,大有欲脱俗升仙之意。

武媚赏赐给崇简一座国公府,位于洛河南岸,毗邻星津桥。若是细算起来,他与敬华成婚之后并没有与我们同住太久,外界虽有几句风言风语,例如’梁王庶出之女都敢不把太平公主放在眼里’之类,但我对此不管亦不问,因为,不必再尴尬的与崇简时时碰面,我乐的一身轻松。

不久,隆基并四个年长的兄弟们也在同坊内被赐宅居住。豆卢宁自然极不舍自己抚育养大的孩子们纷纷离开王宫,却只苦于无力阻止武媚的决定。再说了,孩子长大了都是要出阁建府的。

裹儿带孕出嫁一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各处均平静无波。我本觉奇怪,但某天,当看着安安静静地在自己卧房内读书的惠香时我一瞬便都懂了。一直以来,崇训真正喜欢的人是惠香,因此,一个被天子的御旨强行塞给自己的妻子是否贞/洁已并不重要。

惠香曾对我说,她其实明白武崇训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他在成婚前夜曾特意找过她,他亲口说自己想娶的人只有她,但因我始终都不肯同意,便等到了不得不娶裹儿为妻的这一天。惠香回复他说其实并没有任何人阻止他娶她,事实只有她不喜欢他,即便我首肯,她也断不会嫁他。听过之后,崇训一言不发地离去了,惠香也未挽留。

除了婉拒崇训对自己的多年感情,惠香仿佛还忘记了自己曾遇到过一个名叫’豆卢光祚’的男人。她没有把宝贵光阴全部耗费在对那个陌生男人的思念之中,她从从容容地继续着自己的精彩人生,不急不忙地等待下一次的相遇。

看到她对待感情的态度,我不由得在心中悄悄为她竖起大拇指。

每个人都应相信,就算这个世界大到无边无际,但如果你们是被注定了的那一对,只需一个转身,便能彼此相见。

不提豆卢光祚最后是否会喜欢上惠香甚至他是否还记得她,作为母亲,为了女儿能够达成心愿,我必须先尽我的所有努力。因此,我请高戬派人在江南一地四处寻访有关豆卢光祚的行踪,至少,我要确保在他们的下一次相遇之前他是安全的。这大概是我目前唯一能为惠香所做的。

虽说是双生子,但敬颜和崇敏越成长反而越不相像。敬颜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武攸暨’,任谁见了都会说她长得极像父亲,只是她的性格活泼好动,而小时候的攸暨则较为内向。崇敏也有两分类攸暨,五官秀美似柔弱女儿,不过,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他其实更像生母郑氏多一些。

当年,我初收养他姐弟二人之时,攸暨常去寺中求见郑氏,希望能亲口向她致歉,请她原谅自己对她的多年欺骗。但她每每都会拒绝他的请求,他后来便不再前去打扰她的清修。近年,我再不曾听他提起过她,不知她是否还在洛阳城,亦或已云游四海去了。

至于我自己,会定期与府中的门客们会面,内容多是听取他们对近日朝事的多方面看法以及解决之道。虽说身在皇门,但我对政事知之甚少,更遑论主持政务,可是我非常确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那座神圣朝堂的主宰者之一,而那一天距离现在的我其实已并不遥远。

偶尔,也会请薛稷至府,虚心地请他指点我一些行书与绘画之事。央了这么多年,薛稷依旧’吝啬’无比,始终都不肯送我一幅由他亲笔所作的鹤舞图。他坚持说我还未达到足够平和的心性去欣赏那些仙灵的鹤,所以他不能送。不止如此,他也不肯送给旭轮,因为旭轮的心性也不够平和。

当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时,人自然会觉得无聊、烦闷。

这天,阍者前来通报道长宁郡主登门求见。我一时竟想不起此人是谁,抬头仰望晴朗碧蓝的无垠天空,稍加思索,才知这是美萱的封号。

对这些孩子们,我总是准确无误的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可我也总是忘记,他们只以天子御赐的封号示人。

“快请。”

很快,美丽又端庄的美萱款款走进了正堂,臂挽洒银帔巾,一袭茜粉华服,裙裾不停轻晃,若湖面涟漪一般。素手撑腰,七月的身孕已很是明显。侍婢慢她一步紧紧跟随身后。

待她请安完毕,为方便她,芷汀特意搬来一张胡床放在了我左手下首,软和的茵褥也多加了两层。

美萱道谢之后缓缓入座,望着她,心底止不住的长吁短叹,倘若那个孩子尚在人世,正是和美萱一样的年纪啊,他/她是不是也将为人父、为人母了呢?

我关心问道:“近日天气灼热,若是有事寻我,只管打发你府中家奴来此便是了,又何必亲自上门?对了,观国公因何不陪同左右?”

见只她一人,我忍不住要抱怨她的丈夫杨慎交对她不够体贴,怀孕七个月的身子已重,他怎会放心让她独自出门。

“他尚不知。”美萱羞怯浅笑:“他今日并不值休,此刻仍在牙门里。他若是知晓,必是不肯允我出府走动的。我知姑母此问全因关心我,您多虑了,他对我颇好。”

看她不似在说谎,我于是放心了许多。她道自己出嫁已近两年了,常在城里走动,却一直不曾来过我的府中,因此,今日是特来拜访。

我们聊着一些女人家的话题,还讨论了孩子出生之后该取何名,气氛一直非常融洽,我们二人看上去仿佛是一对亲生母女。

时间不知不觉便近了宵禁时刻,她出声告辞。我留她在府中用膳并欲派人去邀杨慎交同来,她柔声推辞一番,我于是不好再留。

只见美萱却又吞吞吐吐道:“姑母,我。。。我可否。。。凭吊薛大人?曾闻人言,您这府上设有一间祭堂,悬有他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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