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凤煮一看时间,都晚上九点过了,这才想起这通电话,是求张宝帮忙的,这种时候,还要给张宝使脸色,显然不是求人应有的态度,于是,把语气变得平缓些,这才把杜蓝茵所说之事给说了。
郭凤煮说到,严帆事前给他打过电话,他也做了不少预防工作,可没想到,还是不能幸免。
张宝原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没有想到中间的平静,仅仅是为了把事情闹得更大。
看来一周前与严帆等人所做的判断,已经变成现实,肯定有人,多半就是郭凤煮所说的新市监杨一鸣,在背后使坏,就想利用这次送殡,把郭凤煮名声搞臭。
“张宝,眼下只有邓省座才能制止这事的发生,还得请你联系一下邓省座,帮我洗白!”
郭凤煮说到了这次通话的核心内容。
“好吧,我联系一下邓省座,至于结果怎么样,我不敢打包票!”
张宝心里很不爽,这个郭凤煮,严帆都向你示警了,你怎么都还不采取断然措施?
不过,转念一想,杨一鸣摆明了要弄郭凤煮,做的就是一个局,郭凤煮一旦跳进去,就很难说得清,或者说摆脱不了嫌疑。
郭凤煮这个忙,自己不帮还不行,毕竟郭凤煮算严谢留在汉嘉的自己人,保护自己的产业,较别人要上心得多。
和郭凤煮通话完毕,廖秀冬贴了过来,一双眼睛媚得不行,道:“谁这么不晓事,都这个点了,还要谈帮忙的事?”
“是汉嘉副市座郭凤煮,他的政敌,利用他老妈的葬礼弄他。车队有两百多辆车,可说盛况空前,是汉嘉建市以来最大的轿车集结。这两百多辆车里,就是要造成路人为之侧目的效果,从而搞臭郭凤煮的名声。现场的情况,经过网络直播,发酵得很厉害,省台将直播中重复的内容予以剪辑,精心弄成一部短片,就等播出。”
张宝简要地对廖秀冬说道。
“一旦走上仕途,人就变得阴险起来,干起缺德事来,连脸都不红一下。”
廖秀冬深有感概道。
“从政之后,不讲手段,只讲结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此,什么都可以牺牲,难道不是吗?”
一旁的许洁如笑了起来,随着所见所闻越多,这个看法就越强烈。
“女人最喜欢说,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可是碰上了男人当官,都不能称之为好或坏的东西,而应是人面兽心!”
廖秀冬看到许洁如笑得灿烂,忍不住啐了一口许洁如。
“这话可是一梢子打着了一船人!就凭这个,我就得对你人面兽心,大伙说是不是?”
张宝一听,这不是把自己贬低得不行吗?
“不要……救命啊,不要……”
廖秀冬紧急向姐妹们求援,无奈大伙自顾不暇,也可说为了祸水东引,无一例外站在了张宝这边。
……
张宝还是得找邓燕红帮忙,邓燕红当即表示,她也注意到了这件事,也知有人在捣鬼,会出面给省宣传部打招呼的。
邓燕红与董斯平进行了交锋,最后的结果,就是妥协了事。
省台不再播出这档节目,但省里责成汉嘉市,对郭风煮利用白事,大肆收礼,大摆排场,公器私用的严重错误,予以严肃处理。
汉嘉市随即贯彻省里的指示,常会上,杜蓝茵狠批这位同僚,不过她扪心自问,她对郭凤煮,还算是对得起的。
郭凤煮很恼火,他认为自己在处理母亲后事上,没有犯任何的错误。
大肆收礼,这条不成立。
收取的全部礼金,有名有姓的基本上全退了回去,查不出下落退不掉的,也上缴给了监委,有收据为证。
大摆排场,这条也不成立。
礼堂设在老家,没有弄到公众场所,请人吃饭,亦是外卖按普通标准送来,最后的答谢宴,设在一处度假村里,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公器私用,这条还是不成立。
自己出身警察系统,事先并未向警察局下达任何指令,要求对自家丧事予以特别照顾,至于维持交通,这个车队规模,不是自己想要的,它一旦形成,总不能将其拆分成几大坨,让它们一泼一泼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