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给家里整钱的时候,没见你嫌多啊!”
像这样的埋怨,已是家常便饭,可是昨天陈永国从办公室被放回来之后,这气就消不下去,又闻听王莉的埋怨之语,两气相加,便扇了王莉一耳光!
“你打我?你打死我好了!当年你是怎么哄我,不是说让我未来当厂长夫人吗?现在厂长没当上,就先学会打人了,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
王莉顿时不依了,立马向陈永国没命扑去,并跟他撕扯起来,
“我叉,你一娘们懂个屁!要是光咱家这二十万,我还没打在眼里!”
陈永国从昨天起,心里就是老大不痛快,再听老婆在边上叫唤个不停,这心情越发不好,说不得,又给了王莉几拳。
“可是我们电厂半死不活,家里又是用钱时候……”
王莉不敢再打了,因为她看到陈永国眼中的怒火,与以前很不一样。不过,心里的不平衡,还是要表露出来的。
王莉年青时在定绥电厂参加工作,那是铁饭碗,待遇和福利都不错,比之现在的天然气公司也差不到哪里,最起码也是第一阵列的。
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定绥电厂这样的小火电,越来越不能在市场立足了,国家电网统一调配的电力,远较小火电发电成本低。
这种情况下,定绥电厂人心思变,那些有专业技能的,就去国家电网下属企业就职,没什么专业技能的,就去开公司或到处漂。
所以,眼下的定绥电厂,也就是混吃等死,从去年起,王莉就再也没领到过工资,只有极少的生活费。
所以,王莉对那二十万,看得很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要想升官,就得投资,这个道理,跟做生意是一样的。我整天忙个不停,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当上总经理吗?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陈永国当初之所以拿出二十万,响应李文二人的号召,打的心思就是将来自己能当上川柴的经理,然后再将集资款捞回来。
可是随着张宝的从天而降,陈永国的设想落了空,由不得他对张宝怨愤不己。
“我在你衣服上,见过好多比我头发还短的头发,看来,你的见识,也未必比我多吧?”
王莉讥讽起了陈永国,那啥的,陈永国也是有应酬的,有应酬,自然少不了去一些娱乐场所,沾上些女人头发,实属正常。
“我叉,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那是应酬!你要真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送去陪张宝睡,就不信还当不了总经理。”
当男人的,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就某事喋喋不休,反复拿来说事,这会又听到这熟悉的语言,弄得陈永国火起,上来又是几拳。
陈永国这句狠话,当然是随便说说的,一是他没路子搭上强力人物,二来王莉这质量,是不是也太差了些?
“你这是当老公的人说的话吗?”
王莉凶狠地朝陈永国吐了一口水,转身回屋去哭泣了。
陈永国今天在家,是要守着电脑看消息的发酵程度,王莉的上班,那是可去可不去。
整个上午,陈永国夫妻俩,都在家里待着。
陈永国在书房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边上的茶杯里,茶叶比水还多——没顾上去续水,眼睛盯着屏幕,不住地皱眉。
被拘禁在办公室时,发到网上的贴子,包括微博转发的,处处被删,看样子,谢海峰和张宝,采取行动了。
你们删,老子就发,可是没想到被封了号,无法再上传,陈永国气愤难平,既然你们不许我广为散发,老子就精准上传。
于是,陈永国将内容向省里有关部门,一个不拉地传上一遍。
王莉却是蜷缩在床上,脸朝天花板,在那里闭目养神。
“王莉,看看是谁,要是不认识的人,就说我不在家。”
突然传来敲门声,在电脑前的陈永国,顿时差点蹦起来!
既然谢张二人敢删帖封号,他俩就有可能动用社团之人来滋事,陈永国没有犹豫,低声吩咐自己老婆道。
谢海峰、张宝就是一体的,休戚相关,荣辱与共,谢海峰不便找社团人,可张宝没什么不方便不是?
在川柴办公楼前,张宝几招就制服了宋联奎、吴汉印派来威胁他的人,还把刘绳武弄得大腿为之脱臼,可想而知,张宝这人有多么凶狠。
王莉才被陈永国给打了,可是真遇到情况,那也只能大局为重。
对女人而言,最大的大局,就是自己的家庭,家庭的顶梁柱,就是陈永国。
纵然王莉很不情愿,可还是要去查看一下,通过可视对讲系统,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紧身体恤的年轻人,遂道:“你找谁呀?”
“美女,陈永国在不在啊?”
年轻人看不到王莉,但仍旧不妨碍他的统一称呼。
“他不在家,有什么事儿跟我说。还有,我不是美女,我当美女她妈还差不多。”
王莉立马判断年轻人不是正规好人,心里没来由多了几分忐忑不安。
“他不在家?那你先开门,我详细说给你听。哦,是好事,你可别耽搁了。”
年轻人言语轻佻。怎么说呢?就跟灰太郎欺骗小喜洋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