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科举放榜的日子也终于到了。
此时的议政殿上,秦老大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刚上早朝,除了一些紧要的事情外,其他奏折全部快刀斩乱麻大致处理了一下。
大家都知道,陛下这是等放榜呢。
不止是秦老大满怀期待,其他文臣们也是如此,都是玩文的,也都是出自世家,谁家里没个小才子和好学的后辈,要不是上早朝,大家早就去国子监看榜文上有没有自家孩子了。
负责科考一事的礼部尚书安之峰也在,为了避嫌,他将放榜一事全部交给了属官和其他考官,所以他只知道入榜的是哪些卷子,至于卷子是谁写的就不知道了。
秦老大看似镇定,心里也和百爪挠心似的,患得患失。
一会想着太子秦玄的文章一定可以入榜,一会又想着那些文笔绝佳才思敏捷的学子都齐聚京城,秦玄放在其中也未必会大放异彩。
秦老大笑吟吟的望着安之峰,淡淡的说道:“科考一事,安卿家操劳了。”
“老臣分内之事,岂敢言之操劳。”
“今日早朝也没什么紧要之事,诸位爱卿不必拘谨。”心情极好的秦老大目光扫过诸臣,最终又落回到了安之峰的身上,随口无心的说道:“朕听白千说,不少考生出了国子监后科考后便放声大哭,可有其事?”
“不错。”安之峰苦笑道:“十年寒窗苦读,最终却是虚妄一场,不少年幼的学子自知无法上榜,出了考场便放声大哭,此事倒也是人之常情。”
之前负责考场秩序的恭文华笑道:“这些读书人也是矫情,考不好三年后再来便是,流那马尿又有何用,陛下,您是没看到,放声大哭倒是轻的,还有不少考生寻死腻活呢。”
秦老大哭笑不得:“当真是令人小瞧,这科考的考生身上倒是见到了不少人生百态。”
“可不是。”恭文华阴阳怪气的说道:“还有不少狂生,除了考场便将安大人全家骂了个遍,说什么来着,老臣想起来了,对,文绉绉的,对对,老臣想起来了,安之峰,非人焉,您听听,多顺口,不是,多难听。”
安之峰气的双目圆瞪。
除了策问外,其他题都是他出的,不少考砸的人破口大骂也是正常,可到了恭文华的嘴里就完全变味了。
怒意一上涌,安之峰突然说道:“陛下,要说这狂生,老臣倒是见了一人,可谓是令人愤慨至极。”
“哦?”秦老大略显兴趣的问道:“这狂生如何?”
“全不会。”安之峰微微看了眼恭文华,继续说道:“通篇只有五字,一字姓,一字名,剩下三字,便是全不会!”
“何人如此大胆!”
一听这话,秦老大果然怒了,怒不可遏:“当着科考是什么,眼里还有纲纪法度吗,视着科考为何物!”
这是开国第一次科考,秦老大极为重视,一听还有这样狗胆包天的人,如何能不怒。
安之峰本来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事来着,想着私下和秦老大打小报告,可刚刚被恭文华一埋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越王府,三世子,秦游!”
…………
国子监。
除了有自知之明彻底放弃的考生外,大部分考生都聚集到了国子监,耐心的等待吉时放榜。
秦游几人也在其中。
要说最有自知之明的,肯定是秦游了,要是他能上榜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安之峰精神错乱了,准备让秦老大给他抄家灭门。
所以秦游是来看李、杜、贺三位门客成绩的,至于秦玄和乔冉,他根本不所谓,反正落榜了丢人也丢的是秦老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