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的面色,阴沉的仿佛快要滴出水来。
望着殿下垂头丧气的秦游,秦老大心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接连两次违抗圣命,又纠结了数百兵卒,甚至还扬言调派八大营,换了别人,根本不用押回这议政殿,抓到之后直接枭了首以儆效尤便好。
可秦老大想要当庭问问,问问秦游,为什么敢如此胆大包天!
秦老大已经不需要开口了,因为安之峰站在了秦游面前,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秦游,为何不回答本官的话,你究竟是何居心。”
秦游的目光越过安之峰,微微看了眼秦老大,四目相对后,秦游又低下了头颅。
秦老大身心一震。
他从秦游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失望,一种浓烈的失望。
秦老大眼皮狂跳。
你个逆子,抗命不遵纠集兵卒家将,摆明了是要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到了现在,居然还有颜面对朕失望?
其实秦老大也挺失望的。
都说虎父无犬子,关于造反这一块方方面面的,秦烈也好秦狰也罢,那绝对是专业的行家,结果再看秦游这小子,四个字,啥特么也不是!
若是秦狰或者秦烈在京中,或许根本无需调兵虎符就可以差遣八大营数万军卒。
可你一个三世子,一个在军中无甚威望的黄口小儿,竟然也天真的以为能够掌控这八大营吗?
秦老大真想走到秦游面前好好问问,到底是吃了多少猪油蒙了心,以为这反是这么好造的?
“秦游!”三番五次被无视的安之峰冷笑不已:“既然无话可说,便是认了这大逆不道之罪!”
秦游终于抬起了头,他刚刚不搭理安之峰,是想知道秦老大什么态度。
要是秦老大不吭声,他和安之峰说出花来也没任何意义。
不过秦老大的表现,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说是清理之中,是因为秦老大并没有马上开口给他一棒子打死,似乎是等他解释。
意料之外呢,则是秦游觉得秦老大侮辱了自己的智商,真要是造反的话,就带那么几个歪瓜裂枣,完了还通知了骑司,这得是什么样的弱智能干出来的事?
其实秦老大也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回想起秦游最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是个二傻子啊。
可说这小子不是傻子吧,又的确接连两次抗命不遵,也真的在京中要纠集八大营军卒,除了造反,根本想不出来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老大没有将这个事情彻底定性,想要看看秦游是怎么说的。
“秦游。”龚文华都恨不得上去踹秦游一脚了,急忙叫道:“为何不说话,若是当中有什么隐情,说出便是,老夫不相信你会行这大逆不道之事。”
“隐情?”安之峰冷哼了一声:“龚大人,骑司急召两次,他又集结了一群家将护卫,一个小小的越王府世子,既无官职也无手令,竟然还调派了京兆府的武卒,还有什么隐情可言!”
“抓细作。”
秦游终于开始开话了,抬起头,没好气的说道:“抓京中的细作。”
安之峰先是一愣,紧接着满脸鄙夷:“你当这殿中之人都是三岁稚童吗,抓的哪门子细作。”
“斐国的细作,就是绑架我的那伙人。”
“好,那本官问你…”
“问你大爷!”秦游彻底爆发了,指着安之峰骂道:“你是兵部尚书还是刑部尚书,陛下都未开口,光听你在我面前逼逼来逼逼去的,你特么算哪根葱!”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