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诈钱财!”赵宽冷哼了一声:“这越王府的三世子好不知羞,竟然狮子大开口讹诈天楚使团百万贯。”
“百万贯?”
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安之峰也被刷新了认知,一脸古怪的问道:“秦游他…他疯了不成?”
“说来也是可笑,那天楚使团的正使広谓还当真在秦游离开后筹措钱财,看那模样,着实是吓的不轻。”
“吓的不轻?”
“不错,据鸿胪寺所说,秦游似乎是想要将番商之死嫁祸在天楚使团身上,大人您也知道,天楚国弱,年年上贡讨好我朝,这群使者又是胆小位微之徒,若当真是被秦游污蔑了,他们定会以为我朝会大动干戈说不定还要再起刀兵,惊恐之下,必然会被秦游所拿捏。”
“原来如此。”安之峰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阴暗不明。
沉默了半晌,安之峰口气阴冷的说道:“这无知小儿侥幸立了些许的微末之功,竟敢如此猖狂,他的眼中,还有朝廷法度么,还有陛下与群臣吗,此等弄臣若是不除,必将为祸国朝!”
“大人说的不错,下官前来寻您,就是想让老大人拿出个章程。”
安之峰刚要再发两句狠,突然反应过了一件事。
“你刚刚所说,秦游是借着查案之由颠倒黑白,难道那骑司乔冉就置若罔闻听之任之?”
安之峰毕竟是从龙之臣,秦老大登基之前他就知道乔冉这小子的存在了,这么多年来,可以说乔冉是陛下最忠心的“鹰犬”了。
“老大人,刚刚下官也思虑过此事,本是诧异至极,想不通乔冉为何要跟着秦游胡闹…不,不是胡闹,而是跟着秦游为非作歹,可细细思量之下,却也觉得是人之常情。”
“何意?”
“乔冉虽是骑司,却也是书院院判,数月前参加了乡试,说不定早已和秦游成了一丘之貉,加之前段时间斐人细作一事,这贪天之功都被算在了乔冉头上,可实际上,却是秦游误打误撞碰到了一个贪生怕死的斐人细作罢了,这二人年纪相仿,说不定呐…”
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下去,但是安之峰明白什么意思了。
其实乔冉的岁数并不大,虽然大家不知道真实年龄,可最多也不过是二十五六罢了。
在大家的眼里,这家伙虽然是个狠人,可也是个少年人,和秦游长时间接触后,保不齐就臭味相同了。
跟着秦游为虎作伥,甚至不去考虑必须得知的后果,也不是没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毕竟是“少年人”嘛。
“原来如此。”安之峰抚须长笑:“这骑司如此胡作非为,这秦游如此胆大妄为,本官说什么也要管上一管的。”
他自以为笑的很运筹帷幄,很决胜于千里之外,很高深莫测。
实际上这笑容阴恻恻的,又阴险,又猥琐。
赵宽也笑了,只不过笑容之中带着几分皎洁。
他就知道,安之峰肯定会出这个头。
如果但是说要搞“秦游”,安之峰肯定会思虑再三,毕竟已经吃了好几次亏了,现在这官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可要是再提上乔冉和骑司的话,安之峰绝对会出头。
要知道安之峰这次丢这么大个人,除了秦游外,骑司也有“责任”。
安之峰至始至终不认为娶小老婆哪里不对,人生嘛,及时行乐怎么了,自己一天天为国事操劳劳苦功高的,娶个小老婆放松放松怎么了。
要怪,只能怪骑司都是废物,竟然让斐人的细作混到他这礼部尚书的家里,他是礼部尚书,不是骑司,哪能知道谁是细作谁不是,骑司都不知道,更何况他了。
巫雪跑了之后,骑司三天两头给他叫走,一天天就询问那点破事,和巫雪干什么了,怎么干的,干了多长时间等等。
安之峰也挺大岁数人了,将此视为奇耻大辱,不由得,除了秦游外,也记恨上了骑司和乔冉了。
现在秦游和乔冉一起“闯祸”,他哪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必须借这件事为自己“正名”,要不然这礼部尚书可真就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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