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半晌说不出话来,其他臣子们的表情也如便秘似的。
这南宫奢,与其说是弹劾秦游,不如说是为秦游请功。
口口声声说的和真事似的,可实际上满殿的君臣都听出来了,这他娘的就是说反话呢,这在那点谁呢。
辱骂屯盐卫军卒,有吗,有的,那是为了炼盐。
酿酒想赚钱,有吗,有的,为了换番商的战马。
豢养庄户,有吗,有的,安置流民。
带着护卫满京城抓人,有吗,有的,抓斐人细作。
这是不务正业吗?
当然不是,要是的话,秦老大恨不得所有臣子都务不正业。
这些所谓个务不正业,都可以说是功劳,大大的功劳。
可有一点,秦老大从来没封赏过秦游。
哪怕朝堂上的君臣们都知道秦游立了这么多功劳,哪怕京城的人们都知道秦游立了这么多功劳,可是秦老大却从没“官宣”过。
这也就是说,秦老大没有亲口承认过这些功劳。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秦老大没“公开认可”这些功劳,南宫奢弹劾的内容属实吗,答案是属实的。
因为秦游作为一个将门之后,作为三世子,作为天潢贵胄,这家伙办书院、去屯盐卫折腾、管闲事安置流民、酿酒卖钱,又属于什么行为?
这些行为肯定是务不正业的,至少,不符合秦游这个三世子的身份,这家伙什么事都干了,唯独没干世子应该干的事,就是效仿兄父折腾军中的事情。
秦老大都被气笑了,望着演技浮夸扑倒在地的南宫奢,一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说弹劾的对吧,那就是真的给秦游的功劳否认了。
可要说弹劾的不对吧,总不能掰开了揉碎了讲述一下秦游做这些事给国朝带来的好处吧。
再说了,瞎子都看出来了,这家伙说的全是反话,可谓是夏朝的凡尔赛贵族。
正当秦老大又气又好笑的时候,南宫奢猛然抬起头,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陛下,若是如此,臣也不至于痛心如此,可三殿下…三殿下他枉为男儿呀!”
“大胆!”白千面色大变:“拉出去,掌嘴!”
放在后世,要是说谁不是男人,很正常个事。
可要是在古代这么说的话,就属于特别特别难听的事了。
而且白千作太监,最忌讳这种事。
秦老大倒是没生气,知道南宫奢是个戏精,淡淡的说道:“枉为男儿,又是何意。”
“陛下,越王府满门忠烈,越王秦烈…”
秦老大不耐烦的打断道:“说正题。”
南宫奢一指秦游,恶狠狠的说道:“有辱越王府门风!”
秦游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配合这个戏精了。
他是发现了,这门客中,都是深藏不漏的狠角色。
南宫奢气哼哼的说道:“前些日子,有别有用心好事之徒故意散播流言蜚语,说殿下欺辱番商,殿下,你可知此时。”
秦游:“有…吧?”
“就是有,殿下您明明知道此乃空穴来风,,为何充耳不闻,想越王与你大兄都护将军何等威风,若是他们碰到此事,必将严查,一群大言不惭之辈,竟敢辱越王府,殿下却无动于衷,臣,痛心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