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在廖文之面前就是个孙子辈的,没有任何人权可讲,连取“字”这种基本权利都不具备。
这也只能说秦游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别说书院一群大儒们一起研究他的“字”了,就是随便挑出来个老头帮着取字,京中那些世家门阀都不惜花费重金。
一脸郁闷的秦游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后,让凤七去给几个门客给喊了过来。
要不是刚刚廖文之问了一嘴,他差点都忘记明日陛下召见这事了。
几个门客进屋后,刚要施礼,秦游挥手打断道:“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明天去一趟皇宫。”
几个门客面色各异。
李太白和杜子美面面相觑,贺季真仍然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南宫奢则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动。
“自己找地方坐,别在我面前站一排,整的和要账似的。”秦游没好气的说道:“明天入宫,陛下要见你们。”
“陛下要…”李太白“噗通”一声跪地上了,激动的浑身直哆嗦:“觐见天子…恩主您是…您是向陛下保举了门下?”
李太白这一跪,反应慢半拍的杜子美也跪下了。
这俩人一跪,贺季真也满脸的不情愿磨磨唧唧跪下了。
南宫奢则是苦笑一声,同为门客,其他三个都跪了,自己也得跪。
“起来起来,有什么可值得跪的。”
南宫奢和贺季真立马站起身,然后发现李太白和杜子美还跪地上呢,一脸尴尬的又跪回去了。
李太白连连叩首:“恩主大恩大德,门下永世难忘,门下,门下无以为报,下辈子,下辈子…”
“别下辈子了,下辈子不一定还能遇见你,所以你得珍惜,不能大意。”
杜子美虽然不知道入宫见天子是因为什么,但是同样激动的够呛,张了张嘴,却发现台词都让李太白说了,只能哭了。
秦游哭笑不得。
对他来说,见皇帝就是个苦差事。
他所理解的伴君如伴虎,其实并不是皇帝喜怒无常难以揣测,而是这家伙拥有想砍谁就砍谁的权利。
秦游觉得这一点很不好,无论什么事,都应该诉诸于法律,不能你说砍谁就看谁,这是不对的。
到底还是贺季真问到了正题,满脸的不情愿:“我们进宫见陛下做什么?”
“带着书,《寒山杂谈》,陛下想了解这本书是怎么回事。”
南宫奢:“那为何不问恩主?”
“我说这书是大家一起写的,其中大多数内容都是你们和几位大儒一起补全的,你们比我了解书里的内容。”
秦游一说完,就连贺季真的表情都变了。
杜子美二话不说,又哭了。
李太白也不拍马屁了,深吸一口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南宫奢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恩主何必如此,我等不过是劳力罢了,恩主却在陛下面前将这泼天的功劳拱手让门下,奢,受之有愧,明日见了陛下,自会明言,《寒山杂谈》乃是恩主你…”
“哎呀行了行了。”秦游不耐烦的打断道:“就这样,明天你们见到陛下,问什么说什么就行了,哦对,还有,要是问我平常都在书院干什么,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吧。”
李太白第一个反应过来:“教书,做学问,教化万民!”
秦游满意的点了点头,为了自己敢忽悠天子,小白是越来越懂事了。
贺季真翻着个死鱼眼问道:“门下能不去吗?”
杜子美一巴掌呼在贺季真的大腿上,怒骂道:“恩主将这天大的殊荣赐予我等,你怎能说出这等没心肝的话,你还是不是人。”
贺季真耸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秦游乐道:“好了,就是这么点事,去找廖文之几个大儒,带着书晚上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