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善没好意思吭声,下意识的看向了床榻。
他在书院中待过一阵子,秦游在没在书案上做学问他不知道,他光知道每次来找秦游的时候,这小子都在床上躺着,那两条腿就和个摆设似的,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秦烈坐在了矮凳上,看向秦玄,好奇的问道:“平日里,游儿除了做学问,还会做些什么。”
秦玄回忆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堂兄他…平日只做三件事。”
秦烈欣慰的点了点头:“读书,作诗,教授学子,对么。”
秦玄叹了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本来想说吃饭睡觉堆雪人来着。
秦烈对秦玄说道:“多学学游儿,平日里,多读读书,多做做诗,教授教授学子…哦,险些忘了,你是学子,非是山长,哪来的本事作诗教授学子呢,那便…多读读书吧。”
秦玄:“…”
“想当年,游儿和你倒是有几分相似,胡闹的模样,就算不如你,也你之三四分了。”
秦玄都想急眼人了。
是三四分吗,是三四倍好不好。
秦烈接着说道:“秦游平日里,既不读书,也不通礼数,不知多少个夜里,我都在担心,若是秦游如我皇兄的孩…如某些混账东西一般整日胡作非为,可要如何是好。”
秦玄微微看了眼秦烈。
你也别某些混账东西了,你直接就说是孤吧。
“混迹于花船之上,飞鹰走马,顽劣不堪,由着性子胡来,这迟早…迟早是要闯大祸啊,同为天潢贵胄,可他只是世子,哪来的这么多底气胡闹。”
秦玄到底还是没忍住:“季父,您说堂兄就说堂兄,能不能不要总捎带上侄儿。”
“我何时说殿下了。”
“您说了,同为天潢贵胄。”
“殿下想多了。”秦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继续说道:“担忧啊,我着实是担忧啊,可担忧又有何用,坐镇边关,少则一年一回,多则数年才回京一趟…”
秦玄好心的宽慰道:“季父何必担忧,堂兄他…”
"啪"的一声,秦烈一拍桌子,眉飞色舞的说道:“是啊,担忧作甚,同人不同命,游儿有何可担忧的,他和殿…他和某些人可不同,这某些人,你便是担忧了也没有用处,可我儿秦游,何须挂怀,自有雄心壮志,可不像你…额不,是可不像某些人,三岁看到老,若不是去什么书院好好调教一番,都不知要顽劣成什么模样,可秦游不同,自是无需担忧的。”
秦玄一拱手:“季父,侄儿还有课业未完成,要回去温习课业了。”
“去吧去吧。”秦烈一脸鼓励的说道:“差点忘了,殿下只是学子,不是山长,同人不同命啊,快去温习课业吧,万万不要耽误。”
秦玄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心里堵的和一万年没掏过的公厕似的。
秦玄走后,朱善和九州相视苦笑,可秦烈却没有了刚刚那副得意表情,而是拧着眉头,默不作声。
“老爷…”朱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大少爷和三少爷?”
九州看向朱善问道:“朱叔,你确定三少爷是自愿去的东海,非是…”
话没说完,但是朱善明白什么意思,解释道:“确是三少爷自愿去的,与天子无关。”
顿了顿,朱善双眼发红的看向秦烈:“老爷,当日我就在府中,三少爷亲口对骑司副统领乔冉说的,若是没法将大少爷带回来,他无颜见你。”
“无颜见本王?”秦烈微微哼了一声:“这无颜见本王的人,如今就在京中,可本王的幼子,却去了东海,这是何道理。”
说完后,秦烈看向朱善:“东海如此乱象,京中朝臣又哪里脱得开干系,去见龚文华,将所有与东海有关的人都给本王吐出来,文臣也好,武将也罢,将这些名字,一个不少的给本王吐出来,狰儿和游儿找不回来,本王,便拿他们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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