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斐云荣所预料的那般,楼船果然没有离开,同行之中的两个读书人就是水手所扮,按照原定计划,将这些读书人都送到广丰和昌隆后,他们会乘着小舟回去报信,然后再一起回到晋昌。
这也就是斐云荣来的早,要是再耽误个两三天,楼船肯定会开走。
距离不是太远,乘着小舟也就小半个时辰就到。
确定了这个消息后,大家振奋不已。
一艘楼船,挤一挤的话能上去四千多人,一旦将船夺了,就是一座海上堡垒,要是官军和方家的走狗来了,想打就打,不想打直接就上传撤离。
其实之前也是意外,大家都要撤离了,所以探马也跟着撤回了,事情就是这么寸,就那么不到一个时辰的空白时间,官军突然杀过来了。
贺季真为了不重蹈覆辙,直接将探马放到二十里开外了,单单是瞭望哨就新修了二十座,除此之外,还在密林中设了不少建议陷阱,除了密林,四周一览无余,要是官军再来,大家至少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做准备。
只要抢了楼船,非但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还能前往罗云道或者广怀道。
楼船在那停着,接下来就要看大家的本事了。
秦游将小团伙都聚集了起来,大家开始商讨计划。
司哲第一个开口的:“海王殿下…”
秦游身后的斐云荣噗嗤一声,娇笑不已。
秦游没好气的说道:“以后别叫我海王了啊,太二了。”
司哲不解的说道:“可您海王的大名,如今在东海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不叫了,岂不可惜。”
“真的吗?”秦游呵呵乐道:“现在我这么出名吗?”
司哲和几个寇众连连点头,白彪傻笑道:“海王,寇众首领,寇众首领就是海王。”
秦游大手一挥:“本海王明白了,继续说。”
司哲继续说道:“趁着夜色,我和兄弟们跟在小舟后面,接近了楼船,攀上去,杀人,夺船。”
斐云荣淡淡的说道:“楼船高十余丈,未等攀船便会暴露。”
司哲梗着脖子说道:“你如何能确信会是如此。”
“斐国涠江南侧舟师,便是本宫操练的。”
司哲老脸一红,拱了拱手,不吭声了。
在斐云荣面前谈舟船,纯粹是自取其辱,司哲只是舟师校尉,人家斐云荣是操练过的舟师的女帅,俩人中间差了好几个府帅白彪。
贺季真皱眉说道:“让谭眗将那些船上的将领骗下来呢,就说方家要犒赏他们,如何?”
斐云荣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秦游的后脑勺,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舟师水卒外出作战时,船在人在,擅自下船者,杀无赦,操控楼船必是晋昌舟师精锐,岂会轻易上当。”
贺季真也不吱声了。
李贵开口说道:“以犒赏为名,将小舟连在一起,上面摆放犒赏之物,寇众藏于小舟下方,接近大船后,潜入海下将船凿了。”
斐云荣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们是夺船,还是毁船?”
李贵立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斐云荣就和敲木鱼似的,用手指轻轻翘着秦游的后脑勺,语气幽幽:“怪不得你会被至于如此险境。”
话音一落,在座众人纷纷老脸一红。
斐云荣言下之意,都是一群废物,就这群人的智商,秦游不出事才怪。
贺季真有点不乐意了,没好气的问道:“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妙计?”
斐云荣依旧敲着秦游的后脑勺,轻描淡写的说道:“十艘小舟,载五十名我飞云女骑,女骑身穿常装扮做村妇,谭眗先行上船,诓骗楼船水手,方家送来五十名女子犒劳船上水手,水手断然不会拒绝,女骑上了船,杀人,夺船。”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平静,然后,有一个算一个,都快步离开了。
他们觉得和斐云荣待在一个屋子里,总有一种智商被碾压和侮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