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老大已经开始计算代价了。
过完元日,恢复宰相之位,上官鄂就是这宰执。
私下再商量商量,不行整俩妃子和几个宫女。
再不济,给俩钱,反正秦游带回来那么多地契和银票。
算了一会,秦老大觉得这应该够给上官玉偿命了。
这倒不是秦老大不拿别人家儿子当回事,而是现在年青一代的,除了秦游,他谁也看不上,更何况这秦游还是自己的宝贝侄儿。
以前总听谁说什么北凉戎的拓跋乐,南大斐的飞云公主,现在咱夏朝也有了,越王府的小世子,不比这俩玩意强多了,还是我秦昭当儿子一般“从小养大”侄儿,那就是翻版小秦昭啊。
眼看弹劾秦游的人越来越多,秦老大宣布散朝,下午加开午朝,大家继续等,等白千给上官玉带回来,或者给他的尸身带回来。
直到又过了两个多时辰,眼瞅着刚开午朝,白千终于回来了。
站在议政殿外的白千,满面纠结之色,被宣入殿后,秦老大根本没注意到白千脸上的表情。
“那上官玉呢,可寻到了。”
白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碍于其他朝臣在场,喃喃不语。
“朕在问你话,可是去了书院后山。”
“老奴…去了,去了后山。”
秦老大沉声问道:“可问到上官玉的下落了吗?”
“老奴,没进去。”
秦老大满面错愕:“没进去是什么意思?”
“后山主事的先生是杜子美,杜先生在后山山脚下圈了一片地,戒备森严,周围皆是越王府的护卫与世子殿下从东海带回来的寇众水卒,老奴,老奴未见到杜先生,本想进去查看,可…”
上官鄂眉头一拧:“可什么?”
“可守卫的水卒却说,说是世子殿下交代了,这天下能入其中的,只有…只有天子,其他人,靠近半步,杀无赦!”
“轰”的一声,议政殿炸了,群臣们议论纷纷。
秦老大微微一愣,可紧接着非但没生气,还突然有点小得意。
这就对了嘛,这代表什么,代表秦游给朕当回事,那是无比的尊敬朕啊,听听这话说的,只有天子能随意进出,其他人,谁靠近弄死谁,哈哈。
原本秦老大还以为白千要说天王老子都不能进呢。
秦老大小得意了,可群臣们却急眼了。
皇帝天天在宫里杵着,谁他娘的没事跑满是乱葬岗的荒山去溜达,祭奠无名尸啊?
这话不就等于是谁都不让进吗。
上官鄂面容阴晴不定:“白公公,归来时,可否问了书院那后山为何被划为禁地?”
白千摇了摇头:“老奴急着回来复命,去后山要绕过书院,并不顺路,因此未去书院。”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又是这句话,开口的依旧是姜栋,不咸不淡的说道:“看来这天子脚下,不止一处法外之地。”
秦老大神情剧变,满面杀意!
姜栋直视着秦老大,双膝跪倒:“是老臣失言,万死。”
上官鄂出班:“陛下,还请下一道手谕,老臣与红衣骑司,再去一趟荒山。”
秦老大撇了撇嘴。
聋啊,没听着白千怎么说的,除了朕,谁去谁死,你多个蛋啊。
还真别说,秦老大挺享受这种优越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