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对方办这个事就很古怪,如果对方真的是卢通的侄子,卢通就更古怪了。
其实这段时间秦游也奇怪这事,卢通这老家伙就和吃错了药似的,最近一直挺他,都让秦游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馋自己身子了,基本在朝堂上就是毫无立场的给自己站台,哪怕不符合户部的利益。
而如果对方是卢通的侄子,这事就更奇怪了,这不是给自己难堪吗。
就陈灵思这事,如果礼部或者说是对方不插一手,什么降表之类的,置之不理就好,弄到刑部,过两天悄咪咪的砍了,一了百了。
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卢盛,秦游没有争辩,而是背着手,和进入自家后花园似的,溜溜达达进了正堂,随即喧宾夺主直接坐在了主位。
一群狗腿子鱼贯而入,凤七直接找茶壶烧水泡茶,仿佛这里不是礼部衙署而是越王府或是寒山书院。
秦游不需要装作一副嚣张的模样,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的做派,甚至所有人都习惯了他这样的做派。
卢盛也微笑着跟了进来,见到秦游不说话,也不恼怒,自顾自的说道:“殿下言重了,下官区区礼部郎中,岂敢忤逆陛下旨意,更不敢有所质疑,只是根据陈灵思等人所说,征武大将军蓝良禾的父亲蓝韧山,一直以来狭天子以令诸侯不让晋昌归顺我大夏,若真是如此,征武大将军蓝良禾岂不是颠倒黑白,朝堂文武更是被此人蒙骗了过去,这倒是其次,可要是陈灵思等人本是良人,却被拿下刑部大狱,传了出去,国朝颜面不保,孰是孰非,太子与朝堂诸公自会评判定论,下官,只是不愿朝廷大失颜面,如最终证明陈灵思搬弄是非,那下官自然是耳目不清,愿承担罪责。”
秦游翘着二郎腿,等凤七将茶盏送来后,吹了吹茶叶沫子,展颜一笑。
“有理有据,丝丝入扣。”
说出了这八个字,秦游呷了口茶后,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卢盛坐下后,秦游笑着问道:“你去过晋昌?”
卢盛摇了摇头:“只有耳闻。”
秦游又问:“你了解陈家,还是了解陈灵思?”
“未曾有过交际,只是听旁人提及过。”
“哦。”秦游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变脸就变脸,突然将茶盏仍在了卢盛的脚下,霍然而起厉声大喝道:“未去过晋昌,不曾了解过陈家与陈灵思,竟敢听信一家之言,你一个区区郎中,也敢以礼部的名义下条子将谋逆之人送到鸿胪寺,卢盛,难道你妈是批发的吗,好大的胆子!”
卢盛面色微变,脸上闪过一次怒意,刚要开口时,一个人影快步走进屋中。
“何人在我礼部放肆!”
一声怒喝,正是礼部尚书周伏虎。
周伏虎满面阴沉之色,结果一进屋,见到正堂坐着的是秦游,顿时瞳孔缩成了针尖一般。
也是巧了,周伏虎上朝前习惯来衙署中待一会,整理整理上朝后的思路,刚来就见到一群人围着正堂,又听见呵斥声,这才推开人走了进来。
“周大人,你来的正好。”秦游眯着眼睛冷冷说道:“你礼部,好大的胆子,晋昌谋逆之人,也敢送到鸿胪寺以国礼待之!”
周伏虎眉头一皱,脸上满是茫然之色,明显是不知道这事的。
没等开口询问,卢盛哼了一声:“世子殿下,下官已是说了,陈灵思身怀降表、玉玺,更是指证蓝良禾搬弄是非,若陈灵思等人早就有意归顺夏朝,那蓝家就是搬弄是非!”
周伏虎终于听明白了,俩人一对话,他大致明白情况了。
秦游根本没搭理卢盛,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周伏虎。
周伏虎低头看眼碎成八瓣的茶盏,面色阴晴不定,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周伏虎,好歹,也是礼部尚书,你将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
秦游抱着膀子,似笑非笑。
他也不敢说不怕尚书,但是礼部这个周伏虎,他是真没放在心上。
“混账!”周伏虎满面怒意,明显是气到了极致,竟然直接抬起了手,抡圆了胳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结结实实呼在了卢盛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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