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慕笑吟吟地走进来:“青灵?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想必你累过了难以入眠,我给你施针按摩一下,解解乏如何?”
肖慕就是肖慕,连这都能想到,有个体贴的男闺蜜当真是福气。
兴高采烈地从榻上爬起来,纪青灵眉开眼笑:“就知道你最疼我,这才是瞌睡碰到热枕头呢!”
肖慕乃是正人君子,从不做上不得台面的事,以前俩人住在公主府时也曾这般共度过,纪青灵丝毫不防他,俩人相处起来也不觉尴尬。
肖慕做事认真,只用半个小时,便施针完毕。
纪青灵已隐隐有了困意,肖慕便让她侧趴在榻上,手法娴熟地在她肩胛和腰背处细致耐心地按压起来。
被肖慕按压过的地方就像是突然卸掉了沉重的担子,纪青灵舒服得难以自已。
索性彻底翻了个身趴在榻上,瞪着惺忪睡眼,纪青灵哼道:“肖慕?你继续给我按,我先眯一小会儿好不好?”
看着她小兽一般缩在枕头里,将俏脸都压得变了形。
可失了神的睡眼中仍带着明显的哀求,肖慕的心软得一榻糊涂。
抬手抚住她的眼睛,柔声道:“好,你睡吧,我继续给你按。”
一直按到子时,肖慕才停下,揉揉肿胀的手腕,弯腰将睡得人事不省的纪青灵抱起翻过来。
给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盖上被子,肖慕却并未走,而是在榻头坐下,久久凝视睡梦中的人儿。
她看起来那么小,那么弱,柔软得不可思议,此时躺在榻上,像个透明易碎的瓷娃娃。
但她的心那么强大,那么高贵,让他无法靠近,又心疼得难以复加。
将她右手上的绷带拆开,肖慕开始细致地给她处理伤口。
伤口不是太大,但很深。
好在没有伤及筋骨,之前又及时处理过,没什么大碍,以后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待上了药,用干净的绷带重新包扎好,肖慕没舍得松开这只手,而是将它捧在手心里静静地凝视。
半响,肖慕轻叹一声,终于将这只受了伤的小手举到唇边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
她的手上带着淡淡的药香,手指纤长,不是特别柔软,却很有弹性,每一根都像玉一般润泽,令他无比着迷。
肖慕吻得很虔诚,也很认真。
他的眼睛微阖着,长睫轻颤,面颊微微泛红,隐约透露出此时心中的激动和期待。
许久,肖慕睁开眼睛。
他的唇依旧停留在她的手指上,面颊上带着醉人的酡红,眼眸没有平时清亮,隐着雾蒙蒙的微醺,美好得如同大师笔下的水墨画。
“青灵?既然墨白负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替他来爱你?”
说出这句话,肖慕竟像松了一口气,羞涩得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甚至不敢看纪青灵。
然而,他的身子却似着了魔一般前倾,嘴唇一点点俯向纪青灵的唇。
就在即将触碰到令他朝思暮想的红唇时,肖慕却突然停住了。
这般近距离地瞧着青灵,鼻端皆是她沁人心脾的芬芳,更觉她是那样美好而圣洁,肖慕紧张得双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他,真的要像沈墨白那样做个死皮赖脸的登徒子吗?
半响,唇角一弯,肖慕无声又无奈地笑起来:“青灵?我还是学不会。”
我舍不得,舍不得冒犯你,舍不得玷污你,更舍不得强迫你。
站起身给纪青灵掖了掖被角,肖慕翩然离去。
屋外,一个黑影死死抱着一个人,一只手还拼命地捂着对方的嘴巴。
只是,凭借他的身手,哪里制得住狂怒下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