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手术整整进行了四个小时,植完皮后,纪青灵和肖慕也不敢休息,二人又眼睛不眨地守在操作台前,等待被改造的两只兔子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黎明前夕,两只兔子终于悠悠醒转。
虽看起来虚弱不已,并且神志不清,但,很显然,这两只兔子生命体征已完全趋近正常水平。
这样的兔子才更好控制,不是吗?
心中悬着的巨石落地,交代肖慕几句,纪青灵便带着沈墨白返回智亲王府……
七日后,智亲王府南院特护病房人满为患,却寂静无声。
已到了一月,但依然很冷,处处银装素裹,哈气成冰。
特护病房的地龙温度很好,但为了保证空气流通,不影响到阿文,沈墨白等人很自觉地站在门口,排成三排,皆目不转睛地看着在病床前忙碌的纪青灵和肖慕。
他二人的表情严肃认真,眉梢眼角还带着罕见的凝重。
“血压正常,心率正常。”
“瞳孔对光反射正常,身体反射弧正常。”
“肌肉强度正常,骨密度正常……”
一连串的专业术语从纪青灵嘴巴里说出来,现场除了肖慕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听得懂。便是忘忧老人,也被自己的宝贝徒弟和青丫头的检查手法弄得眼花缭乱。
可是,所有人都明白纪青灵的意思。
阿文的事情在智亲王府是个忌讳,任何人都不能提。
大家都知道这个阿文因何而来,是什么身份。但,除了纪青灵、沈墨白和肖慕外,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能让纪青灵牵肠挂肚,又让肖慕先生亲自操作秘密进行康复治疗的人,一定非常重要,这个阿文,必定掌握着惊天的大秘密。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阿文醒过来,那个幕后黑手的身份,就会被披露,所有血案之谜,都会浮出水面。
问题是,一个已经沉睡了两年的人,真的能够醒过来吗?
云威、冷夜和如风都是闷葫芦,凤栖性情爽朗,耿直不阿,但却从不八卦。
因此,所有围观者里,只有忘忧老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看了看凤栖,觉得对方搭理自己的把握性不大,便又看向云威等人。
哪想刚好撞到冷夜寒冰刺股又带着警告的眼神,心头咯噔一下,暗骂一句小兔崽子,赶紧悻悻地收回目光,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身后正站着水生,这般一退,便踩了水生的脚。
水生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挪,忘忧老人便莫名其妙地从第二排推到了第三排。
虽说以他的身高,站在这一排想看清青丫头和慕儿的举动有些困难,但忘忧老人却松了口气。
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比直接不看还要难受,才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耳根一热,水生竟弯了腰凑到了他耳边。
“老爷子?您身上可是有跳蚤?”
“跳蚤?”忘忧老人一愣。
“哦!我瞧您站立不宁,若是您实在站不住,就到院子里玩会儿去吧?
时才,我瞧见沈伯正和一群暗卫们带着煊小王爷在院子里逮蛐蛐呢!”
噢!好歹他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满屋子都该喊他一声爷爷,这水生居然敢将他当做煊儿那样的奶娃娃,当真该死!
红苹果般的老脸登时憋得更红,两眼一瞪,才要发怒,水生却笑了。
“您老别急啊,我和您开玩笑的。
您是小姐和肖慕先生的师父,我这不是看您着急,给您解解压么?”
这是解压吗?这是添堵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