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跋扈的纨绔衙内是什么样子,众士子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吃惊也是真吃惊的,没想到江二公子和小学生的积怨居然如此之深。
议论虽然热闹,却一时没有站出来仗义执言斥责江二公子的胡作非为的,主要就是担心影响到自己乡试。
当然,不站出来的理由还是很充足的,王怜卿是小学生的女人,出头也该小学生出头,他们名不正言不顺。
没见王怜卿虽然被打了一巴掌,捂着脸楚楚可怜,但却在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小学生吗?
不过意想不到的是,王逢元突然走上前,对江存义劝诫说:“江兄有点过了,不该扰乱宴席,更不该当众折辱女子。”
江存义随意挥了挥手说:“这是我和那秦德威之间的事情!王老弟不要管!”
见江存义不听劝,王逢元也只能叹几口气,决定以后疏远江存义。
今天到场的人中,除了应考举子,就是县学教官和本地老前辈。
县学教官在如今官场生态下地位卑微,真正的冷衙闲官,更管不了府尹公子,远没有德高望重的本地老前辈说话顶用。
于是秦德威便对着老盟主顾璘招了招手说:“烦请东桥公过来!”
作为本地文坛领袖,既然这边出了事故,顾璘躲是躲不开的,
他走了过来故作不满的说:“你们年轻人还有没有对圣人的敬畏之心,竟敢公然在县学争风吃醋!难道非要老夫一通书信送到官衙,将你们都惩治吗!”
秦德威暗骂一声老滑头,居然用争风吃醋来淡化问题。
其实顾璘真的不想管,他看出来了,江二公子的行为一方面真是纨绔脾气发作,发泄情绪折辱仇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小学生。
如果连这都能忍下来,那说明小学生暂时真的没有什么手段了!大家都可以放下心来,安安心心参加送考宴会。
只听秦德威又开口道:“老先生误会了,并非是让你来管什么,只是让你做个见证。”
见证?见证什么?顾老先生莫名其妙。
只见秦德威目光在人群里逡巡了几下,四大差役之一对这秦德威耳语几句,此后秦德威就像是锁定了目标,直接奔着站在偏东边的一位士子走去。
秦德威随便拱拱手,就问道:“这位朋友是不是也姓江啊,叫江瓒?”
那士子回了个礼道:“在下正是!”
秦德威又问了句:“家住江宁县仁厚坊三条巷?至少户籍上是这么写的吧?”
众人:“......”
这边江二公子正在羞辱你,还打了你的女人,到现在你的女人还在江二公子手里吗,她正用最期待的眼神渴望你的解救!
而你却放着王怜卿不管,跑到了另一边去结交别人!
真是渣男!王怜卿看错你了!
而且你上来就报别人户口本是几个意思?显摆你在县衙有能量,可以随便查别人户籍吗?
“那就是你没错了。”秦德威从怀里掏出一份请帖,“走吧,冯县尊请你去后堂喝茶!”
秀才是有体面的人,县衙是不能随便传唤更别说用刑的,但知县作为父母官,私下里召见一个秀才也是毫无问题的。
那江瓒脸色不是很好,“在下还要在这里赴宴,怕是不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