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郎忍不住就指名道姓的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秦德威你胆敢制造冤案!”
秦德威回应说:“本人只是觉得你可疑,所以扭送官府!至于是不是冤案,到了县衙审过便知!”
鲁大郎一路骂骂咧咧的,被带到了江宁县衙,但他并不害怕,他不信县衙真敢随便处置巡抚标下亲兵。
申知县听到秦德威果然又来县衙,长长的哀叹几声,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他已经发现了一个规律,但凡秦德威在南京城与别人对抗,必定充分利用县衙资源以及官府名义。
在无可奈何中,申知县只能百味杂陈的升堂审案,其实他根本不想掺和秦德威与抚院的事情。
一来京县知县和巡抚差的太多,他上了也是鸡蛋碰石头,弄不好惹祸上身。
二来他这个京县与应天巡抚并没有业务关系,想帮忙也无处插手。
但人在江宁县,不得不低头。
申知县在公案后面坐稳后,拍下惊堂木大喝道:“原告是谁?上前说话!”
秦德威就上前禀告说:“这鲁大郎两次上门骚扰,自称奉了大中丞之命,前来传唤在下。让在下烦不胜烦,怀疑是假冒!”
申知县当了这么久地方官,对衙门里面的事务也算精通,连忙就问道:“可有传票?”
大明慎杀慎刑,为了防止差役随便骚扰地方,就制定了牌票制度,传唤人的牌票自然就叫传票。
所以申知县先问出这个问题,把传票拿出来验一验,如果是真的,那秦德威所告的冒充并不成立。
却听秦德威理直气壮的说:“在下一时愤怒,将传票撕毁了,已经分辨不出什么。”
申知县气极,很想反问一句:谁给你的勇气?
但嘴上又喝问道:“你凭何认为是假的?若是凭空捏造,定饶你不得!”
秦德威不慌不忙的说:“众所周知,太祖高皇帝定都于金陵,都城内自有体制管辖!
应天巡抚原本为督粮江南而设,向来不管南京城里的事情。
但这位鲁大郎却自称应天府标下,频频登门骚扰在下!在下有理由怀疑这是假冒的,打着应天巡抚旗号招摇撞骗!”
面对秦德威的无中生有逻辑,申知县懒得多说了,公事公办的说:“先将人关押起来,然后行文给抚院!”
其实就是请盛巡抚随便派个人来做鉴定,确定嫌犯“真身”。
以南京城和句容县的距离,公文次日就送到了盛巡抚的手上。
看明白了来龙去脉,盛巡抚感到这简直就是羞辱!堂堂巡抚派出去的传令亲兵,居然被区区县衙扣住了!
在惊怒之余,盛巡抚又感到一丝丝的奇怪。
在他原本推演中,秦德威的对传票的反应无非就是两种。
要么自信大意,跟着传票就过来了,那样己方所有人最省心了。
要么就少年气盛,面对传票直接拒绝过堂,撕传票赶人都不是不能理解的。
可秦德威偏偏不按常理出牌,虽然撕掉了传票,然后又故意反告一个小军士,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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