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如玉的双手吃力地抱住了那巨大的手爪，借以维持着站姿。
这个挡住血灵之体的人，正是孙芳蕊。
她的胸口已经被血灵之体的一根手指刺穿，鲜血晕红了衣衫。
她虚弱地喘息着，双眼开开合合，好似随时都能睡着一般。
她仰起头，朝着血灵之体的双眸温婉一笑，“龙哥，你听得到我说话，对吗？不要伤心，更不要愤怒。
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幻，想想最开心的事，想想那些温暖的过去，这场噩梦就会醒的。”
是梦？真的是梦吗？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他真的有一种感觉，好像她在下一秒就会永远的死去。
“龙哥，还记得在办公室里我为你穿衣吗？当时，我们被晓慧撞见。那时，我的脸一定很红吧？”
陈嘉龙不由得陷入回忆之中。
那时的孙芳蕊虽然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平凡的姑娘，却仍然被他一眼看破。
而且她那笨拙的模样，更令他心神感到一阵愉悦。
想到这里，陈嘉龙不禁轻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空间里突然动荡不已。那幻化出上半身的血灵好似痛苦不堪，在空间里四处乱撞，发出痛苦的哀嚎。
陈嘉龙诧异地望了一眼，随后望向孙芳蕊，却震惊地发现，她已经更加虚弱，眼睛已经彻底地闭了起来，微微垂着头。
但她温柔的话语仍然一句接一句的传来。
“龙哥，还记得……那场酒会吗？我穿着全场……最漂亮的衣服，你揽着……我的腰，那时的我，真的……幸福死了。”
陈嘉龙慌乱地摇着头。他能感觉得到，这不是梦，她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不要……小蕊，你不能死。”
孙芳蕊闭着眼莞尔一笑，这时的笑容，看起来却非常安详。“龙哥，相信我，这就是梦。等你一觉醒来，你会发现，所有人……都好好地围在你的身边，还有我……”会活在你的心里。这半句话，她却没有说出口。
是……是真的吗？
陈嘉龙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可他的声音却无法传达到孙芳蕊的耳中。
眼下的情况虽然令他慌乱，但理智却清楚地告诉他，当他越是愤怒，血灵之体的力量就越强。而当他心中想些美好的事物时，血灵之体则表现得极为痛苦。
“龙哥，刚才……你一定是想到了……一些美好吧？是在……想我吗？
你瞧，你的身体……已经停下来了，它……没有继续伤害我们。
你知道的，我的修为……不弱的。这点伤，只要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我现在……有点累，我先……睡一会。不要……担心，我会……醒的。”
“吼！”不要！
孙芳蕊虚弱地笑了笑，挥动玉手轻轻拍了拍血灵之体的手背，“别吵，让我……睡一会。”
这时，空间里的一切已经都与陈嘉龙无关。
他深情地望着孙芳蕊，脑海之中尽是他们共同相处的点点滴滴。所有的心绪都被疼惜和愧疚所占据。
“陈总，你先把小米粥喝了再训我好不好？要不然容易落下胃病的。”
“陈总，你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的，我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如果盼盼姐遇到了危险，我也会挺身相救的。”
“龙哥，我……不后悔，能……死在……你的怀里，无……无憾了，龙……哥……，在我死……之前，你能……说一次……你爱我……吗？”
“龙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