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朗醒来,第一个来见他的是沈夫人。刚没了丈夫,儿子受了重伤损失了记忆,这才几天下来,她憔悴了许多,若不是家里还有个沈妙倾支撑,她估计要随着老会长去了。
肖彻事先声明“朱容瑾”的情况,他醒来后会有记忆缺失的情况,沈夫人心里多少能接受一点。
“人还活着就好。”
沈夫人顺了顺黎朗的头法,自我安慰道。
黎朗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夫人,在他映像中,沈夫人是个温柔慈爱,美丽大方的母亲。眼前这个,依然端庄,眼角却多了细纹,白发若隐若现,藏不住的沧桑疲倦。
“容瑾···”
沈夫人唤了几声,黎朗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夫人温声细语,语气中满是迁就和心疼。
黎朗只是摇摇头,满心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果沈夫人直到眼前的人并非朱容瑾,心里会不会很失望。他又该怎么开口说明朱容瑾去世一事?
“母亲知道你受了伤,忘了一些事情,没关系,慢慢来,早晚会想起来。”
沈夫人安抚道,黎朗微微点了头。
沈夫人一直守在病床边悉心照料,黎朗也很享受失而复得的母爱,一想到这么多年来,朱容瑾一个人独占母亲的宠爱,嫉妒了他几分钟。
“夫人,爷,夫人回来了。”
宋以晨走进通报一声。
沈妙倾回来了?黎朗一紧张就手足无措。沈夫人面前他可以安然自若,因为同样是他母亲,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她的关心。沈妙倾就不一样,那是他亲嫂子,朱容瑾最亲近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拆穿,说不定她一个不高兴,反手就把她劈了。黎朗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她。
“怎么了容瑾。”
看着黎朗转来转去,仿佛想地缝钻进去的举动,沈夫人疑惑问道。
“我··头疼。”
黎朗扶着脑袋,沙哑的声音说道。
“头疼?那先躺下来吧。”
沈夫人搀扶朱容瑾躺下,替他盖上被子。
沈妙倾走进病房,朱容瑾已经蒙头装睡。
“母亲,听说容瑾醒了。”
沈妙倾靠近床边,问沈夫人。
“是醒了,不过身体不太舒服,又睡下了。”
沈夫人看着儿子叹息说。
“这样啊?”
沈妙倾平淡的应了一声。
“行政楼那边还好吧?”
沈夫人问
“有些乱?”
沈妙倾回答。
“这段时真是幸苦你了,家里的事母亲帮你看着,你专心搭理政务,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母家,他们会帮你一把。”
沈夫人说。
“嗯。”
沈妙倾点点头。
“母亲,有些事需要跟您商量。”
忧虑了一会,沈妙倾接着说道。
“是你父亲的丧事吧。”
沈夫人也猜测到了,老会长去世十多天了,遗体也送回来,接下来就是入土为安。
“嗯,虽然没有查清楚幕后黑手,可父亲身为前任会长,遗体久久不能入土,这对他极为不敬,今日我与和各位领导商议过了,还是尽快让父亲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