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阴暗的角落里,似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漆黑幽深的眸子阴翳寒冷,顾忌挺拔的背影,犹如隐藏在黑夜中的猎豹一样,白色衬衣将他身上的肌肉衬托的紧张。
仿佛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狠狠地叫嚣着一样。
沈辽此刻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身后,完全是不敢说话的状态,他也不知道先生这是怎么了,那天把这小姑娘救上来之后,就将她送到了这里来,还嘱咐靳宣让他说是他救得。
明明那天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现在又偷偷摸摸的跑过来人别人。
沈辽都不知道先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这完全就是一副闹别扭的样子嘛。
“先生,要不咱们还是走吧,你看苏小姐现在也恢复了,和靳先生恩爱有加,您也不用担心了是不是?”
沈辽脚都站的快麻木了,早就想离开这里。
可先生非要在这里看人家秀恩爱,自己家里不是有一位吗,想要秀恩爱,找林小姐去啊,干嘛在这里偷看别人啊,这不明摆着扎心么。
自己非要来找虐,还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杀人的样子。
这完全就是在和自己找不痛快嘛。
男人丢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沈辽立马闭嘴。
幽暗冗长的走廊里,并不怎么明亮的灯光根本就无法着凉这里的黑暗,男人的身影被拉的很是颀长。
他盯着苏茵茵看了半晌,最后轻轻一声冷哼,转身冷冷离去。
沈辽赶紧跟上。
苏茵茵杀了人,搞得整个小镇都人尽皆知的,要命的是,这两天苏茵茵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苏伯温急的头发都白了,听说警察要抓了苏茵茵去偿命,苏伯温一连病了好些天了。
李家也带着人上来闹了好几次,还打了苏伯温。
原本李文成就是害了绝症的,早死晚死都得死,现在死了也是替天行道,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茵茵沉默的坐在床前,握着苏伯温的手。
“爸,你感觉怎么样了?”
她小心翼翼的握着苏伯温的手,那是一只怎样沧桑的手啊,因为常年握着粉笔,手上早就起了厚厚的一阵茧子,此刻被她握在手心,只感觉一阵一阵的刺疼。
却比不上她心上的疼。
他身上有不少的伤口,可是现在却没有钱去医院,即便是有钱,苏伯温也不敢出门去看病,只要一出去,就会被李家的人抓住,扬言找不到苏茵茵,就要让他去偿命。
今天回来,还是靳宣护着她偷偷摸摸的回来的。
此刻,她心里很是感激靳宣,如果不是因为她,就算自己有再大的本事,只怕只要一到了这个镇子里,就会被立马抓起来。
所以他之前的愤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茵茵,我叫了人带着医生过来,一会儿会替伯父好好看看,你别太担心。”
靳宣靠在门上,韩梅和韩东就小心翼翼的候在门外,这个男人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保镖,现在一群群的塞进了这个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他们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的。
原本还想着出去给李家通风报信,可是人家进来的时候就放了狠话,谁要是敢出去,就剁了谁的腿,挖了谁的眼珠子。
吓得韩梅和韩东两人立马乖乖的。
“死不了。”
“茵茵,你别担心,爸爸好得很。”
躺在床上的男人轻声说着,现在看着自己的女儿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死也瞑目了。
“这位先生,多谢你,谢谢你保护我的女儿。”
“但是……我的女儿是被冤枉的,我求求你救救她,她生性善良,根本不会杀人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了她。”
苏伯温费力的朝靳宣哀求着,这个人这么有本事,既然他能保护茵茵平安回家,那么就一定能替茵茵洗刷冤屈的。
而且,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他的女儿是真心的。
见到苏茵茵的第一时间,他不是去质问苏茵茵为什么杀了人,而是先替她寻求庇护,因为他潜意识里就知道,苏茵茵根本不可能杀人。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苏伯温才知道原来韩梅给苏茵茵说的亲事竟然是李家的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
身患绝症,还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
这附近的姑娘还不知道他得了绝症,只是到他不能生育,几乎没有哪一家的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二儿子,现在竟然是那个大儿子。
“伯父你放心,只要茵茵是清白的,我就一定会保护她,还她清白,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这句话,靳宣是说给苏茵茵和苏伯温听的,同时也是说给韩梅和韩东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