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话?哪怕有个大概的地址也成啊。”长命锁她不晓得,但说不准还有其他信息呢。
“这……还真没有了!”都是陈年往事,那些话她也曾经翻来覆去的琢磨过好多回,委实没有漏掉的信息,拧着眉心摇了下头,“当初他们抱孩子回来的时候,给全屯的人都说的是自己生下来的娃!你们也晓得我比你们大个十来岁,当时我都嫁到刘家来了,又是邻居,对这事还是记忆深刻的!要不然也不能在李叔过世那阵儿听到那些话后,一点都不敢往外说!毕竟……人家对外说的是亲生的娃儿,我一秃噜出去,平添许多麻烦!你们要怪我的话,我也不会说啥……”
到底是她瞒着听到的那些事没说出来,虽说与她无关,但心里到底是觉得过意不去。
刘香兰忙摆手,“这话说的,我们哪儿能怪嫂子你呢!天底下也没这个理儿不是!”
“不过吧…我依稀记得我娘以前叨咕过几句,说不得我娘能晓得一些事情。要么等我回去再问问我娘?”
“甭等了,左右天还没黑呢,咱现在就过去问问大娘!”
这事情一旦有点眉目,哪怕一分钟都等不得,刘香兰如此,李保国更是如此。
“也成!现在就去问问。”
匆匆忙忙的就穿好大衣裳往外走,刚准备跨过门槛,刘香兰又急忙跑到厨房。她麻利的把剩下的肉丸子和小酥肉装了两个大洋瓷碗,再捡两盘饺子,全都装到张木匠给做的大饭盒里,盖上盖子拎着出来。
说好给人家拿肉回去,这回又上门问重要的事情,可不能空着手上去。
一路走的飞快,三个人从村这头到那头,基本上都没用十分钟。
刘阿巧家里人多,但都在自己屋里待着没出来,阿巧娘领着两人直奔她婆婆住的屋子里去。
“娘啊,你快放下手里的活计!这么多年纪还绣啥花啊,当紧眼睛又疼又酸!”
刘家的老太太也有八十岁了,眼不花耳不聋,精神的很。一看屋里来了客人,也撂下了手里头绣了半截的老虎鞋。
她拍了拍炕,“是保国两口子啊,快坐炕上暖和暖和。你们两个可是稀客,打从搬了家就没回来过吧!”
刘香兰把饭盒放到屋里的柜子上面,也不客气,径直就坐到炕头上,“大娘,我们这不是来看您了吗!您这身子骨最近还硬朗吧,我瞧着这是绣虎头鞋呢,给阿巧的娃儿的?”
别看老太太又小又瘦,但人是真利索!一手绣花的手艺在周边村子都是有名的,尤其是给小娃娃做的老虎鞋,那当初多少人巴巴的想买一双给自家娃儿穿呢。
她家小意小时候也穿过,是老太太看他们一家三口可怜,给小意做了两双老虎鞋就只要了一颗鸡蛋。
也就是这十年的光景吧,政策严,不让私底下搞这些事情,老太太这才不再给别人做。
“娃儿就得穿这鞋,阿巧娘学不会,我又还能动弹,就多做几双。”
“也是!”刘香兰点点头,眼角的余光撇到急得不得了的男人,也不再寒暄,直接问出了口,“大娘,我有个事儿想问问您,当初囡囡爸被抱回来的时候,您是不是晓得不是他们亲生的?您在院子里,有没有听他们说过一些不能往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