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过了三天,许福星还是没有等到王掌柜派人来取货,与冯氏和李氏商量,决定亲自跑一趟县城。
不巧,小铁蛋这两天生病,冯氏走不开,只好许福星一人去的县交货。
冯嘉文在高家也住了几天,教喜宝和满宝识了不少的字。写的大字也大有步。
正好他也准备回私塾,冯氏便让他路上多照顾许福星。
许福星这几天除了去后山看修桥进展,其余时间都在屋里簪绒花,极少与冯嘉文私下聊天。
她对冯嘉文没什么恶意,只是奇怪自己为何看不见他头顶有光。
根据这段时间观察,只要跟她接触过的人大多数头顶都有光,目前就高照和冯嘉文没有。
这到底说明什么?又代表什么?
“福星妹妹可有话要同我说?”
冯嘉文见坐在对面的许福星呆呆的盯着自己出神,不禁笑了。
过了半响福星还是没反应。
“福星妹妹?”冯嘉文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冯公子有事?”福星有些尴尬的扯扯嘴角。
冯嘉文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笑容给人很温和舒服,似是有种魔力,不由自主地跟着扬起嘴角。
“听喜宝说他的坐势和握笔姿势都是福星妹妹教的?”
许福星挠了挠头,道:“他伏案写字,小脑瓜都快埋进桌子了,我看铺子的掌柜都挺直腰板,握笔的手势也很有讲究,便跟喜宝说了下,也不知说的对不对。”
冯嘉文笑道:“福星妹妹说的都对。听喜宝说你也想认字?”
“呃……”许福星没想到喜宝跟冯嘉文说这些话。
“即便想学也无人教,只能在喜宝学时跟着看看。再者,人们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也就想想罢了,当不得真。”
冯嘉文蹙起英眉,认真严肃的看着她:“福星妹妹万万不可这般想,现在女子念书很常见,你怕是没听说去年咱们县就成了第一间女子学堂吧?学生还有不少从别县来的女子呢。”
“真的吗?”许福星还真没想到东阳县还有女子学堂。
“自然是真的。读贤书识真理,女子读书就算没法考取功名,那也能我提升学识与修养。”
“可我没有银子付束脩,家人也不会同意我去念书的。”
冯嘉文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本很薄的书递给许福星。
“福星妹妹,这是我这几天整理的字贴,这一页写的是名字,这个字读福,这个字读星,是你名字。这是喜宝的名字,这、这是我的名字……”
许福星接过字贴细细一看,这字写的真是好!没想到冯嘉文是这么热心又细心的少年,仅听喜宝说她也想认字,就帮她整理出一本简易字贴。
本以为这一路两人会显得有些尴尬,没想到冯嘉文很健谈,他知识渊博,谈古论今信手捻来。
但教人时他又是另一副状态,他认真严肃,反应能力快,记忆力好,他大概认为旁人也跟他一样反应快学得快,满满五页纸的字,快速他教完福星后让她读一遍。
还好许福星是个伪文盲,能准确无误的把这些字都读了出来。
“福星妹妹聪惠,想必很快就能把我留给喜宝的书学完。”冯嘉文眼里流露出对许福星的赞赏。
“是冯公子教的好。”许福星被赞得不好意思。
冯嘉文听她仍称呼自己‘公子’,总觉有股疏离客气。本想算了,她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可脑子和嘴巴却出奇的不同步。
“我年长妹妹几岁,如不介意你我可兄妹相称?”冯嘉文挺直腰板,两手自然放在双膝上,表面平静,其实内心紧张,怕被对方拒绝。
福星垂眸浅笑:“是,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