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已经凌晨三点多。 白纤纤睡得正沉，忽然被人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拎了起来。
白纤纤被惊醒。
正要愤怒呵斥是谁，当睁开眼睛，看到是叶凉舟，当即换上一张温柔如水的模样。
“凉舟！”
她欢喜地惊呼一声。
可当触及到叶凉舟眼底冷若冰霜的寒意，心口猛然震颤了一下。
但她还是温婉地盈盈一笑。
“凉舟，你怎么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白纤纤知道叶凉舟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只不过这几年一直控制的很好，极少再发病。
五年前叶凉舟发病，就是白念夕不畏不惧冲上前，紧紧抱住叶凉舟，这才平息了他激动不能自控的情绪。
这几年，白纤纤气急了自己当年，没有如白念夕一样，大胆冲上前，让自己在叶家人和爷爷面前显现出自己的价值。
反而让白念夕抢了先机。
今天见叶凉舟的状态，像极了五年前那一夜。
额上青筋凸爆，眼底布满可怖的血丝。
俊脸紧绷，气息寒冽而摄人心魄。
白纤纤虽然很害怕，感觉此刻的叶凉舟好像会吃人的恶魔。
但她还是鼓足勇气，伸出手去抱叶凉舟。
“凉舟，别怕，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想学着白念夕的样子，轻轻安慰叶凉舟的狂躁。
然而，她的手还没等碰到叶凉舟，整个身体便被叶凉舟一把甩开。
白纤纤重重摔在地上。
本就包裹纱布的额头，撞在床角上，痛得她眼前一片金星，半天没缓过神来。
“凉舟……”
她低低地呜咽一声，捂着额头仰头望着叶凉舟。
他笔直地伫立在那里，仿佛高高在上的王，居高临下睥睨犹如蝼蚁的她。
白纤纤心口飘过一股凉意，脸色发白地望着叶凉舟眼底的狰狞。
“凉舟，你……你到底怎么了？”
白纤纤害怕地爬起来，坐在地上，不住瞪着腿后退，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今天的叶凉舟实在太可怕了！
她想大声呼救，却又怕彻底激怒叶凉舟。
只能惊惧地望着他，吓得睫毛一阵乱颤。
叶凉舟一步步逼近白纤纤。
白纤纤退无可退，脊背紧紧贴着身后冰冷的墙壁。
“凉舟，凉舟……”
她呼唤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叶凉舟慢慢蹲下来，看着眼前这张看着很漂亮，也很善良的一张脸。
他忽然自嘲冷笑起来。
他之前一直怀疑，白念夕当年忽然小产的事不正常。
但苦于一直没有证据。
但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白纤纤做的！
他没说话，而是将录音笔里的录音放给白纤纤听。
白纤纤听了后脸色煞白如纸。
她不住摇头，不住抽着凉气。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不是我……”
她大声喊着，“凉舟，这录音不对，明显剪切过！”
“真的不是我！”
虽然录音里，她没有直接承认给白念夕下药导致小产。
但从前后语境，还有和罗婉莹的对话里已经明显暴露，白念夕小产的事确实是她做的。
但她不能承认。
不住摇头，眼泪决堤一般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