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船长东家对大家不苛刻,大伙嘴上不饶人,心里是尊敬的,在外人面前也不给老大丢人。
一天相处下来,船员们对这个东家有了初步的了解。
有钱!工钱待遇给的好!
没架子,能和大伙打成一片。
懂得多,大伙不论聊哪方面,东家都能搭上腔,连荤段子都能来几个。
说话好听,大叔大哥叫的亲热,大伙谁说的好还夸几句。
无私,能把保命的东西一点都不留地教给大伙,还怕大伙听不懂,掰开了揉碎了地讲,一心想让大伙都能长久地活下去。
心善,给高工钱高待遇福利不说,还给盖房子安顿家人,怕大伙有了银子花钱大手大脚,甚至赌博逛窑子,还给大伙找靠谱的钱生钱路子。
是以大家伙都喜欢和这位年轻又博学有趣的东家在一起,嬉笑怒骂也好,学习航海也好,天南地北胡扯也好,总之心里认可杨浩,尊重杨浩。
杨浩本来计划在船上待一天,把“破浪级武装商船”各项数据采集好就回去忙的,可船员们实在太热情,非要再留一天,那就再留一天吧。
反正最近刚习惯在明朝生活工作,生活工作节奏慢,很多事情自己急也急不来,还不如顺其自然。
第三天回到肥皂工坊,查看了一下这段时间特意留下的货,共有肥皂10万块,香皂8万块,还差2万块。
不特意留根本凑不够这次海贸需要的量,肥皂香皂都卖脱了,一辆辆马车就等在仓储运输车间。
领肥皂香皂得排队,轮到谁家才把刚生产包装出来的肥皂香皂装在谁家车队上。
再去城外仓库盘了一下货,传统的茶叶丝绸生丝储备了七成的量,再有几天应该能备齐。
杨浩再去景德镇五华村,带去骨粉和氧化铝,带回这段时间烧的玉瓷和银子。
见到徐族长,徐族长忧心忡忡地对杨浩道:“公子啊,咱这玉瓷怕是保不住了,景德镇内外各家势力都想要咱的玉瓷配方,一家比一家有实力,老汉俺顶不住了啊!”
杨浩皱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保不住了,问道:“哦?都有哪几家啊?”
徐族长苦着脸道:“咱这里几家窑口倒好说,老汉俺没死他们不敢作妖。其他几家潘阳刘家、德兴董家、南昌赵家也都好说,可荆王府也插上来一脚,一个比一个势力大,老汉俺真是难办啊!”
杨浩心里一咯噔:卧槽!本地大户个个都有,本省大户来了小一半,荆王朱慈烟也不放过这个赚钱的玉瓷,这该怎么办?卖配方他们会乖乖给钱吗?
这么多势力,杨浩根本没想过和他们抗衡,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看来自己还是飘了,太早把骨瓷拿出来了,没有实力保护,终究不过一场浮云。
杨浩想了想,无奈道:“徐族长莫慌,晚辈最近比较忙,你先放出话去,这玉瓷配方啊,咱保不住了,咱卖吧!一个月后晚辈再来,先让他们准备好银子,到时候价高者得。
咱再怎么滴也能再赚一两个月吧?配方卖出去了咱也还能烧嘛,不就是少赚了点?最近薄胎瓷烧了几件?”
徐族长心疼道:“配方卖了就啥也没了,以后玉瓷就不值钱了!唉~罢罢罢!反正也保不住……最近烧成的有近四成了,薄胎瓷偷偷出窑了31件,都在俺床底下放着。”
“这才对嘛,放宽心,银子哪儿有够的?再说,配方咱卖出去也能赚一大笔银子,市面上的牛骨本来就少,浙江南直隶的牛骨都让晚辈收完了才收到这么点,他们拿去配方也没有多少骨粉用,只能用差一点的猪骨羊骨……”
“那白色粉末是牛骨头?”
“你当是什么?可不就是牛骨头嘛。”
“怪不得!哈哈!只要东家你买断了浙江和南直隶的牛骨,那以后他们就竞争不过咱了!”
“哈哈哈……”
做通徐族长的工作,杨浩才能放心离开。
这年代人见识短浅,受不得坏事方面的刺激,一刺激心里就有事了,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尤其人年纪大了,经受不住事儿,不把他的心理理顺,恐怕要不了两个月人就走了,以后杨浩找谁主持烧窑去?
31件薄胎瓷全是艺术品样式的,设计新颖,有的还鎏金镶金,美轮美奂,一看档次就不低。
杨浩让人带去的新釉材料配方也用在这上面一部分,画的图案好看不说,五颜六色各种色都有,再也不是单调的两三种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