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说这包太贵了,推辞不受。
范文建一把塞进无疾怀里说:“拿着吧,跟建哥和你嫂子还讲什么客气。”
无疾只好收下,不过拿人的手短,觉得下面有的话真不好说得太直白了。
无疾先说了说云山化江培岩来集团公司考察的事情,他问范文建收到自己的微信没有,因为没有等到他的回复,便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叶总,叶总安排了接待了江总一行。
这本来确实应该是范文建份内管辖的事,他不在,叶总安排接待,倒也不算把手伸得很长。
范文建“哦”了一声,说欧洲那边有时差,等他看到了都是第二天的事情了,然后漫不经心的吃着牛排,问了问相关的事情。
听无疾说完后,他沉吟了半晌才问道:“无疾,你想想,哥和你嫂子平日里对你还算不错吧?”
无疾不晓得建哥想说什么,挺紧张的,吞下一口口水说道:“你们对我真的很不错,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是很感激建哥和嫂子的。”无疾说的是心里话,范文建是比较自私,可是他也一样需要有人为自己跑腿办事,无疾人老实,又吃苦耐劳,嘴巴也严实,当时范文建还是很关照他,给了他不少甜头尝,他对无疾确实比对其他的人要好一些,所以听他此刻如此问,无疾实事求是的回答道:“建哥,过去你和嫂子对我真的不错,我心里记着你和嫂子的好。”
范文建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朝无疾笑笑说:“应该的,疾娃,那时你帮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哥和嫂子心里都有数的,”说完范文建叹了一口气说:“哎,我也是搞不懂了,自从那叶总来了以后,什么都变了,大家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无疾,你跟着叶虹虞干了这么些天,看没看出来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给哥说说,哥才知道今后该怎么做。”
无疾想,虽然和叶总相处的日子并不长,可是看得出来,人家叶总绝对是个干实事的人,不骄不躁、不偏不党,风轻云淡,悄无声息的就把大事给办了,既低调又平和,还很神秘,看来董事长进贤用能、知人善任,看人的眼光之高,之准,绝不是一般的人可比拟的,不然一年里他来不了公司几次,而公司却能蒸蒸日上、欣欣向荣,这和董事长唯才是举,任人唯贤分不开的。
可是这些话他又不能毫无保留的告诉范文建,告诉他这些无异于打他的脸,揭他的老底了。于是想了想说:“哥,叶总这个人很神秘,我也没太看的明白,你知道的,领导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仔仔细细的完成工作,尽量不出纰漏,就跟过去在哥您那儿一样,我也不爱管其他闲事的。不过我也感觉的出来,叶总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很忘我,公事公办,没什么爱好,也没什么特殊的癖好,像电影里那些女强人、铿锵玫瑰,巾帼不让须眉那种女人,说起什么马上就想办到,我想董事长可能就是看上了她的这种性格,才请她来做集团总裁的吧。”无疾瞥见,范文建的脸色越来越晦暗,连头上的光晕都变得灰暗了。
听他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样的人最是难伺候,没有嗜好,没有爱好,只知道工作,那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儿。难道她是个完人,圣人,一点瑕玷和毛病都没有,那我们怎么才能投其所好,奉承她巴结她......”突然想到对面的无疾已经不是自己的属下,而且还是总裁的助理,自己这些话很有些不合时宜,赶紧解释道:“疾娃,你知道哥不是那个意思哈,集团总裁嘛,我们总要配合她支持她把工作做好,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嘛,我们总要想方设法为她分忧解难才是本分。”
无疾一听此话正中下怀,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正好趁此机会把话挑明了,总得让建哥给自己一个说法,才能向叶总交差啊,不然怎么过得了叶总那道坎,她看似风轻云净宠辱不惊的样子,可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事情她不明白啊。于是他喝了一口红酒,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范文建说:“疾娃,有什么事情就说嘛,除了我俩,这里有没有外人。”
“哥,那我可说啦。”
“说,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的嘛。”
“哥,其实今天你不找我,可能明天我也要找你商量,请您拿个主意了。”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说说看,兄弟。”
于是无疾便把叶虹虞让他把钞票纸厂那几家大型纸厂最近流标的事,让他深入调查后写份书面报告的事原原本本跟范文建说了。
无疾一边说一边观察范文建的脸色和头顶上的光晕,见他阴晴不定,光晕变幻莫测,就像是往底色里倒入各种不同颜色的水彩,很杂乱无章的样子,无疾想,看来涌哥说的都是真的,是建哥和利达商贸那个黄澤岷联手做的局,既损害了公司利益又害了兄弟们,可是这么小儿科的事情真的值得建哥去做吗,毕竟他端的是中昊集团的饭碗,业务做成了,作为销售总监他也有分成的,应该不比那黄澤岷给他的少多少,为了那么一点点利益值得建哥这么聪明的人冒那么大的风险?
突然无疾脑海中灵光闪现,集团让建哥跟进天然集团,和云山化谈判,并不是建哥能力不行,拿不下来,可能是他根本就在敷衍搪塞,随随便便应付了事,其实他是在给黄澤岷创造机会,没有了中昊这个庞大的竞争对手,那利达商贸在西南这块地界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可是建哥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这样的话,他置所有销售公司兄弟们的利益于何地,就像涌哥,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十多二十年的房贷、车贷,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的那点工资和年终分成,建哥这样做,对涌哥他们这样的家庭,那些像自己一样,靠着薪水提成交女朋友、积攒首付准备买房的那些兄弟来说,简直无异于釜底抽薪,不给人家留活路了,本来嘛,如果利达商贸拿到了天然集团和云山化集团的总经销权,那就算中昊集团再有实力,资金再雄厚,到时怕也只有望洋兴叹无可奈何了。还是涌哥看得清楚一些,怪不得都升他做了一部经理,他还是感到前景黯淡,看不到希望。
无疾想着现在正好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帮帮过去的那些兄弟们,最起码付出了,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就像涌哥说的那样,把希望和美好的前途给他们,这样才公正,不能为了某个人的一己私利,害得大家最后生活都无着落,人家涌哥这样的人,还要养儿育女,要是生意都被利达商贸给截胡了,那人家一家人今后吃什么,娃娃些咋个办?无疾没有小孩,可是自从他认识大鹏和囡囡之后,觉得大人怎么都好办,可是孩子们就可怜了。
此刻他突然觉得叶虹虞好了不起,她真的就像个救苦救难的菩萨,她做的这一切,规范了公司的管理,杜绝营私舞弊,而且最终会让所有公司的员工得益,所以吴涌听到叶总要‘重整朝纲’,才会那么激动,觉得往后的日子有盼头有希望了。无疾下定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着叶虹虞把公司的经营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拨乱反正,这样的话,最起码过去的兄弟们可以看到希望,看到未来,这样才可以鼓足干劲往前冲,自己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麽。
范文建沉默一一会儿,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满不在乎的说道:“嗨,我以为什么大事情,原来就这事啊,这有什么啊,无疾,你在销售公司待了那么久,跟着我也有好几年了吧,你最清楚,这种事情关我们什么事,每次招标,我们的价格都报经集团批准,死板的很,我们没有变通的空间,哪能和我们的竞争对手比,要像想中标,可以啊,给我们放权,让我们自由发挥,这样的话,我们可能中标也说不准,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你就这样跟叶虹虞解释吧。”
无疾一边认真听着范文建说的话,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他头顶上的光晕,发现比刚才更加的混乱了,好像颜料打倒在地上,乱七八糟的混合在一起。他思忖道:呵呵,看来建哥是心口不一,嘴里说得杠杠的,心里却胆怯得要死,让我试探试探他,看他到底怕不怕。
于是点了点头附和道:“是的,建哥,我也是这么跟叶总解释的,”说玩便打住,不再往下说,端起酒杯敬酒。
范文建表现的急不可耐,酒就都没有喝,张口问道:“叶总怎么说的?”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笑了笑和无疾碰了一下杯,喝下去一大口酒,好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的样子。
然后听无疾不急不缓说:“叶总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她知道了,让我多放点心思在浆纸和非金属矿的业务上,说她也会花些精力关注销售公司的业务......”
“怎么关注?”范文建慌忙问道,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喜欢初体之化茧成蝶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初体之化茧成蝶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