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这人给敷衍了过去,阮云今这才好奇起来这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对我来说出入这种低级门禁很容易的好吗?”
阮云今冷哂一声:“凡尔赛吧你。”
还低级,就他家之前用指纹的很高级是吧。
资本主义骨子里流着的都是剥削普通劳动百姓的血。
裴嘉彧手撑在床上,微凛的眼神紧锁在自己身上,侧过头看着她:“先说说看,你拿走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你不会就因为这个,特地过来的?”
“不然呢?”
阮云今颇觉无语:“那你可真是够闲的。”
裴嘉彧唇角轻轻勾起戏谑的弧度,低沉的嗓音暧昧地附在她耳畔道:“不说我就不走了,反正你这张床我睡得挺习惯的,明天早上你也不用白费心机给我送吃的。”
阮云今:“......”
摸着胸口,心中默念:不生气,气出病来谁如意,裴嘉彧是狗由他去。
阮云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事情据实以告。
“相机里面可能存有一些照片,当年案发时前一天,我记得我拿过这相机在玩,因为不懂事,所以胡乱拍了好多照片,当年一卷胶卷很贵的,我也因此被......家人骂了好久,所以这件事还有些许的印象。”
她指了指窗户,窗棂外是茂盛的枝桠,漆黑的绿色掩盖住了房子的轮廓,然当年杏树并未生长得如此繁茂时,是足以看得到隔壁房子的。
尤其是她的这间房间,正对的正是赵华硕当时的屋子。
裴嘉彧声音一沉,道:“当年你拍到了什么?”
阮云今双手摁在太阳穴上,颓然道:“具体的是什么,就,就忘记了,太久了,记不清楚,这不能怪我。”
裴嘉彧抬手按了按额头:“还有什么是你记得清楚的?”
阮云今揉着脑袋想了许久,还是没能够从尘封多年的记忆找到什么清晰点。
“你再好好想想。”
阮云今不敢懈怠。
离着赵华硕出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留下的威胁,也始终让人耿耿于怀。
今晚不知道是自己疑神疑鬼还是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阮云今都明白,不能再任由局势一直偏向对方那边。
“我,我好像记得当年案发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可赵华硕宣称自己不在场,但没有人能够给他提供证据证明。”如安云及忽然说道。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在牢中如自首认罪了。可在最近的新闻里,媒体却一直有意无意地宣称他是受了警察的严刑逼供才承认的。”
裴嘉彧沉了沉声,道:“我看了新闻,说他近五年,准确来说是一五年后才正式提起上诉。可新闻中关于这一点却没有写明白,都说是他一直在狱中申诉自己无辜含冤。”
“一五年,他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阮云今道:“要说特殊也没有,他家里人是在他入狱的五年后,也就是零五年煤气中毒走的,至于一五年那一整年,我就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了。”
裴嘉彧扭过头来,抱了抱手,一脸稀罕地看向她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阮云今喉咙口一噎,气得舌尖打结。
“你你你是不是怼我怼上瘾了?”
话音一落方才察觉自己是说的有些大声了,好在此时夜深人寂,爷爷奶奶睡觉睡得熟,应该也不会发现什么。
阮云今咬了咬一口银牙,绷着一根弦看他:“他在监狱里好不好我怎么知道?我是闲得无聊是吗,去了解一个判了无期的犯罪分子做什么?”
裴嘉彧似笑非笑,一副恍然的样子,一双冷酷凛然的桃花眼此时也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