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睡得沉,根本无从发觉客厅外的举动。
阮云今却不能不当一回事,走出去,将客厅的灯打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他此刻鬼祟的行为。
阮建辉骤然一愣,错愕之余停下手中动作,一屁股蹲坐在地,眸底闪过一丝的慌乱无措。
而他的手正握着那柜子的边上,紧锁的柜门已被撬开。
她也不问他到底在做什么,偏就一副静默无声的态度,等着对方不打自招。
阮建辉横眼怒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阮云今几步走过去,看清楚那个柜子里藏的是什么,垂眸看他:“找房产证?”
阮建辉似是被抓住了什么臭脚,骤然暴跳如累,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站起来时手上还拿着自己刚才撬柜子的扳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还真是不打自招。
她耸了一下肩,状似无意地说道:“哦,那还是我误会你了。”
嘴角噙着嘲讽的戏谑,而后看也不看他,转过身去,抱了抱手,脚步轻盈,背影嚣张。
阮建辉僵硬地转过眼去,将柜门拉开,看着空无一物的柜子,除了病历本外什么都没有,疲惫不堪的眸子泛起血丝。
回房间去,将要关上门。
阮建辉手握在门柄,抵住她光门的动作,那双空洞的眼睛透着疲惫的血丝,阴郁地看着她。
阮云今嘴角一勾,好整以暇地靠着墙一侧,好似早已知道他会过来一样。
阮建辉一直以来都看不惯她这种傲然凌人,看似掌控一切的眼神。
这就是自己的女儿,不说尊敬自己,更别提一句敬爱,甚至都敢站在自己头上,对着他指手画脚,颐指气使,更用那种鄙夷的眼神,将他视若无物。
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可在这个不孝女眼底却比蝼蚁还要不堪。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房产证不在里面?”
阮云今:“你要做什么?”
阮建辉:“这是我的房子,我要做什么用得着跟你说。”
且不说爷爷奶奶还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地活着,这一句是他的房子又从何得来?
怕不是想钱想疯了,都得癔症了。
阮云今笑而不语,指了指他手上扳手,用点了点自己脑袋。
“把我这里撬开,找一找记忆,或许就能知道房产证在哪了。”
阮建辉掌心紧攥,连带着手上提着的扳手都能被他拎起几分,紧紧咬着牙关,用一对淬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许久也没见他有个什么动静,阮云今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散道:“要是不敢,我可就关门了。”
反手甩上门,啪地一声关上后,阮云今摸了摸自己手心里的汗,靠了靠墙,缓下心口紊乱的起伏的心跳。
她真是在玩火。
······
裴嘉彧等到下半晌,才等到她过来。
盼是盼来了,只不过这人神色有些奇怪。
拉着一张厌世脸,态度有些敷衍,神色漫不经心,恨不得将他敷衍过去后也能快速地甩手走人。
粥还算温的,不算太冷也不太算热。
但放了一段时间,明显有些粘稠,又是蔬菜又是牛肉粒的。
她以为是做猫饲料啊?
裴嘉彧慢条斯理地用勺子哗啦碗里的米粥。
“你爷爷做饭那么好吃,你就没想着学?”
阮云今无精打采地说了句:“做不来。”
裴嘉彧:“这又什么做不来的?不过是你不愿意学。”
阮云今难得以逆反心理又上头。
“我为什么就要学?我偏偏就不学,我就是绝对不会做什么贤妻良母,要做饭为什么不是你们男人去做,我奶奶当年脑子里长了瘤,我爷爷从那个时候起就一直把家里做饭的任务担在自己肩上,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做饭才这么好吃的。”
裴嘉彧纳闷地举着勺子:“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熟能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