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今倚在门上,清晰地听见裴嘉彧是如何糊弄那暹罗猫的主人,骗对方离开的。
可她离开后,自己难道还真要抱着小猫去绝育吗?
这又不是自己的猫,何况刚生育没多久的猫就能立刻做绝育?
从没做过人任何亏心事的阮云今将视落在墙角处瑟瑟发抖,战栗抖动的暹罗猫上。
没有办法了,今天若不想暹罗猫死在裴嘉彧手中,她都得装一装样子。
大抵是先前被裴嘉彧给吓破了胆子,不管阮云今祭出再美味的牛肉粒,还是没能使得小猫放松警惕。
阮云今只能将外套脱下来,将卫衣展开,小心翼翼地朝着小猫裹去。
裴嘉彧方一进门,就见阮云今用衣服将小畜生裹了起来,不安分的小畜生在衣服下挣扎,踢踹,嘶声裂肺地喊,可阮云今双手举起小畜生,却是将它提得离着自己的身体远远的,脸上的嫌疑都快有小畜生的猫崽仔坟头的草一样高了。
“你看起来也没多喜欢猫。”
裴嘉彧虽然没养过这种小东西,但也清楚地知道,她那眼神里没有喜欢,只有害怕被抓,担心被咬。
阮云今懒得搭理他的调侃,任谁抱着只胡乱挣扎的小猫能做到亲亲热热地将其依偎到怀里去,只问:“人走了没?”
裴嘉彧点头,眼底滑过一抹戏谑:“走了,我好心地建议她,去猫肉馆找一找。”
阮云今垂了下眸,因小猫挣动,不得已将其抱得更紧。
“你这是在为了它好。”
裴嘉彧如是道:“帮助它做了绝育,才能免于今后许多病痛,也能拯救无数可能与其小交配的小公猫,这是一件多么富有正义感的事?”
是正义感吗?
阮云今只觉头皮发麻:“那我带它先走了。”
裴嘉彧礼节性地让了下身子,将未关上的门重新给她打开。
虽说同意他那胡作非为的破主意,可真要决定要走时,阮云今心底却惴惴不安着,怀里抱着猫从他跟前走过,脚步如同灌上了铅。
手腕忽然被拉了一下,力道不容置喙。
“等一下。”
他相貌清俊,目光疏朗,他有着一副好相貌,让人不由自主地栽倒在那一双幽深如潭的深眸里的魔力,微笑着将她给拦了下来。
阮云今:“又有,又有什么事?”
裴嘉彧握在她手腕上的温度格外烫手,说出的话也格外低沉,滚烫:“阮云今,你可不能骗我。”
“好。”
阮云今只说好,可心底却还是止不住地摇摆不定。
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态直至她到社区的宠物医院门口依旧未曾消弭。
暹罗猫此时此刻依旧不再挣扎乱动了,一路上许是察觉到自己不会对它造成什么威胁或是伤害,都温温顺顺,乖乖巧巧地躺在自己的怀中。
可眼睛依旧警惕地提溜提溜直转,尤其是在到了宠物医院门口,温和的毛忽然炸起。
阮云今感觉到了,忙用衣服将它眼睛盖住,心底也是一阵忏悔。
不要怪我为虎作伥,实则我要是不在裴嘉彧面前装装样子,你现在就只能躺在那变态的菜刀下。
裴嘉彧没有专业的兽医资质和医疗卫生环境,他能做什么手术?
这小家伙要真落在裴嘉彧的手上,怕也只能成为他练手的小白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