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受伤,不能喝酒吃辣,我给怀桑了。”
“啊——怎么这样!”魏婴大失所望,举起双手道,“阿姐,你看,我已经好了!”
“好了,也是今天好了,昨天的菜难道留到今天吃吗?”魏颜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子道,“今天带你去彩衣镇吃。”
“真哒?”魏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
“这几日不听学,你与我下山一道去看看那水行渊。”魏颜道,“你素来点子多,且想一想,咱们合计个好法子出来。不说旁的,能压蓝老——蓝启仁那老一套就行。”
魏婴若有所思,莫非最近蓝老头招惹他姐了,竟然让他姐差点将蓝老头都喊出来了。阿姐行事洒脱,不似一般世家子弟循规蹈矩,却少有粗言恶语。
“阿姐,我还是个孩子,水行渊能有什么办法?”
“不全指望你,带你一同出出主意,年轻人最忌遇难退缩。”魏颜顿了顿道,“难道你更愿意留在云深不知处喝汤?”
“当然不是,我去!”魏婴跳了起来道,“阿姐,等我收拾一下。”
带上弟弟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少年人想法天马行空。在魏颜和蓝涣的支持下,魏婴竟然真的将水行渊引到了指定位置。魏颜与蓝涣联手困住水行渊,蓝湛带着门生截断支流。
水行渊被引到小的支流,想要除去的难度和人力物力都大大减小。过了几日,蓝启仁从清河回来,知道水行渊的事情,脸色有些精彩,却一声不吭的走了。
“啧~这老头真是死要面子,承认自己错了有这么难?”魏颜心下道,顾虑蓝涣和蓝湛在场,并没有说出口。
水行渊的事情,蓝启仁要面子,态度虽然软化了,但是决口不提魏婴本事,将后续诸事交给了蓝涣和魏颜处置。魏颜想着他要面子,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弟弟能干就好了,也不与他计较。
倒是听学恢复后,蓝启仁知道了魏婴连累蓝湛受罚之事,对魏婴颇有芥蒂。蓝启仁认定魏婴是个漆黑的染缸,生怕得意门生受了他的玷污,近墨者黑,取消了蓝湛的听学,也尽量不让他们见面。
魏颜一开始见蓝湛与蓝涣一同处置水行渊并未多想,直至诸事结束,才从聂怀桑那里知道真相。魏颜原本只觉得蓝启仁迂腐、固执,这番作态却让她觉得厌恶。这是把她弟弟当什么了,瘟疫吗?
她弟弟十五岁就能发明召阴旗,水行渊这样棘手的东西都能处置,何等惊世之才?天才那个没有些特殊爱好,她弟弟不过活泼些怎么了?
魏颜当日就收拾东西,带着魏婴请辞,离开了云深不知处。对于魏颜请辞之事,蓝启仁颇为愕然。魏颜虽然是藏色散人的女儿,但自从知道大侄子心悦人家后,他几番观察还是很欣喜侄子眼光的,早已经将魏颜当做自家晚辈。
直到魏颜硬邦邦的请辞带着魏婴离开云深不知处,蓝启仁才重新想起来其中关系:那个藏色散人的儿子是魏颜的弟弟!!!
因为魏颜的性格与藏色散人全无相似之处,又太过满意这个大侄儿看重的命定之人,蓝启仁便下意识地忽略这件事。如今回想起来就是魏颜与他大侄子在一起,魏婴就是亲戚家的孩子,姻亲之家的子侄!!!
蓝涣和蓝湛回到云深不知处遇到聂怀桑才知道魏颜与魏婴辞行离开的消息。
蓝涣:阿颜没有与我道别就走了?
蓝湛心下莫名的苦涩:魏婴,他走了吗?
自从魏婴来到云深不知处,蓝湛的梦境变得清晰起来后,心情就异常的起复。当梦境中的一些事情,一点点在现实中发生,哪怕其中出现了些许偏差。可既然是梦境,有些偏差也变得理所当然。
蓝湛害怕的是自己的心思,他梦到自己偷吻魏婴,梦到魏婴说他喜欢女孩子。上次藏书阁春/宫事件后,蓝湛做了一个幻想梦,梦到了他和魏婴做了书里做的事情,他便明白,与梦里一样,他心悦魏婴。可是魏婴喜欢女孩子——
叔父说他不用听学的时候,蓝湛很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根本不敢靠近魏婴,他怕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像梦里一样,不顾魏婴的意愿去偷吻。十五岁的蓝湛还是个羞涩的少年,十五年来蓝家刻板的教条,将他条条款款起来,根本没有挣脱束缚,去追求内心的勇气。
可是不用听学,魏婴还在云深不知处,他偶尔也能远远看上一眼。只要看上一眼,看着他的笑脸,便觉心安。可是现在魏婴走了,竟然连远远看一眼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