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经失踪生死难辨,温御又在他面前喷了一口血,有那么一瞬间,战幕觉得孤独,是天地独我的那种孤独。
如果这世上没有先帝,没有一经跟温御,那么活着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为什么你们都去享乐 ,只剩下我一个留守人间!
战幕越想越悲伤,直接扑到温御身上悲恸落泪。
“军师,你压到我胸了。”
要说温御的心理素质,那是比战幕还要强的存在,经受灭顶之灾都还能无比理智在最关键时刻把战幕拉到自己身边。
既然东窗事发,那就按着东窗事发的套路办!
听到温御声音,战幕猛然起身,确定温御可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之后,深深吁出一口气,恢复往常高深莫测之态,“压胸这种事,本军师只对你一个人做过,感激罢!”
温御,“……”
温御看着战幕眼角的泪,既感动又惭愧。
战幕哭他是真,他想要利用战幕的心思也是真。
倘若有朝一日战幕知道先帝密令,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利用,也不知道会不会疯到乱咬人……
歧王已死,温宛是嫌犯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最开心,莫过温弦。
她原以为待温宛回来,她便求着景王给她作主,杀杀自己那位好长姐的锐气,没想到还没等她费力,温宛竟然成了杀死皇子的凶手!
天老天眼!
东篱茶庄雅室里,温弦抑制不住心里那份欢喜,与东方隐说话时嘴角一直上扬,“多行不义必自毙,本姑娘就知道像温宛那种尖酸又刻薄的人自有天收拾!”
东方隐静静看着温弦在那里幸灾乐祸,心中百感交集。
佐愈已死,南后在于阗朝中已无政敌,新政得以实施,此功非长公主莫属。
当初威胁萧臣的人是他,他早就做好为国殉己的准备,待萧臣归,他做戏死在长公主手里便是给了萧臣一个交代。
谁能料到,长公主自己扛下所有,只叫他全力引导温弦坚定不移站在太子府那边。
于阗强大并非一朝一夕,不管他日萧桓宇登基还是萧臣成为新帝,于阗都需要这份庇佑。
“歧王尸体与温县主皆在路上,结果尚未可知。”东方隐一直呆在皇城,近段时间战幕跟温御来往密切,此番温宛受难,太子府态度明朗之前他不希望温弦过多插手这件事。
奈何温弦的态度十分明朗,“千载难逢的时机,本姑娘要一锤锤死温宛!”
东方隐看着温弦溢于言表的喜悦,“此事不易。”
“自然不易,大理寺卿宋相言是温宛的姘头,这事儿宋相言必然得假公济私!所以我才来找你,希望东方先生能想个办法,坐实温宛杀人。”温弦眼神凶狠,字字句句显露出对温宛的厌恶跟敌意。
“此事还要看太子府的态度,倘若战幕下场救温宛,那老夫也无能为力。”东方隐算是给温弦敲了警钟。
温弦也不笨,于阗让东方隐帮她,无非是想借她拉拢太子府,得罪太子府的事东方隐不会做,“也罢,本姑娘公私分明,先生既然不愿相帮,我也不求你,可若我能求到靠山替我出头时,先生也别拦着。”
“说到这件事,老夫多嘴,希望二姑娘莫与景王相交过甚,景王宁林看着潇洒世间放荡不羁,有免罪金牌成了不死之身,人红遭人妒,他这些年能活的风声水起毫发无伤,绝对不是偶然。”东方隐对宁林这个人,态度有所保留。
温弦觉得东方隐这是嫉妒,如同因为嫉妒离开的渊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