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急撞网,狗急跳墙。
像秦熙那样的重臣,如若败北岂会善罢甘休。
温宛得温御提醒,立时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夺嫡不比其他,须斩草除根。
雅室里,温宛离开后温御把郁玺良叫到自己身边,“刚刚本侯与宛儿说话,你咳嗽什么?”
郁玺良以为温御诚心求问,发自肺腑,“温侯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告诉县主。”
“是本侯告诉的?”温侯冷眼扫过郁玺良,“当初是谁抱着魏王在桂花树下吧啦吧啦一通说,再说不告诉宛儿难道告诉你?你与戚沫曦是金兰之交?”
郁玺良,“……”
“你能说服三皇子鼓动孔威?”
郁玺良。“……”
“你知不知道戚沫曦是神策军主帅,南衙军在孔威手里?”
温御越说越骄傲,“你当本侯孙女这两年是白混的?礼部尚书是沈宁,那也是宛儿的金兰,这些年秦熙与梁帝往来书信必然通过鸿寿寺,我大周与鸿寿寺有密切关联的只有礼部,秦熙勾结大梁的确凿证据,还得宛儿找。”
根深蒂固的偏见终于在此刻有了一丝松动,“照侯爷这样说,县主这两年的确……”
“郁教习-”
温宛去而复返,手里拎着治风寒的汤药。
整整一大碗!
有些敬爱发自肺腑,有些嫌弃深入骨髓……
鲁县,萧臣与苏玄璟脱离危险后回到客栈,烛光微闪,灯火如豆。
桌案对面,萧臣无语拭擦墨鲲,鲜血染透抹布隐隐有血腥味儿弥漫在房间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刚刚发生的惨烈厮杀。
苏玄璟端直身形坐在座椅上,面色苍白,心有余悸。
气氛莫名低沉,苏玄璟落在膝间的拳头忽的攥紧,“魏王殿下为何救我?”
萧臣动作停下来,缓缓抬头。
“推己及人,如果换做是我,同样境遇我未必会救魏王。”苏玄璟坦言,“并非因为温宛,魏王救过歧王又与三皇子交好,你我总有一日会站在对立面。”
萧臣看着眼前的苏玄璟,与上一世站在城墙上的苏玄璟并没有什么不同。
冷血,薄情。
能在蛇群中间静立不动,又是超乎寻常的理智。
“温侯案在审,战幕派你离开皇城至少有一半原因是为温侯,基于此,本王不会见死不救。”萧臣淡漠开口,停顿下来的手继续抹过剑身。
“妇人之仁如同匹夫之勇,对魏王殿下并无帮助。”
苏玄璟彻底从刚刚的恐惧中镇定下来,“但是这一次,苏某不会让魏王觉得救我是失策,我欠你一条命,自会还你。”
萧臣停下手里动作,墨鲲入鞘瞬间苏玄璟那张充满自信跟骄傲的面容映衬在剑身上,萧臣目色深沉。
不是一条命。
苏玄璟,你欠我的不是一条命……
“魏王为何会在那时出现在义庄?”苏玄璟颇有些‘大恩不言谢’的意味,没有再提萧臣对他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