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闭,魏思源陡然止步,眉目惊诧看向温宛。
“县主此言何意?”
“这句话该由本县主问你,魏侍读既敢为弦儿打人,为何不肯为弦儿与你,搏一个将来?”温宛神色凝重,端的一派清冷。
魏思源皱眉,“县主都知道?”
温宛不知道,但她不说,就只静默看向魏思源,终得其一声苦笑。
“那县主也一定知道,温二姑娘原来并不喜欢我。”
魏思源重新迈步,“想来温二姑娘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给县主,如此我也无须隐瞒。”
魏思源告诉温宛,前日他入西院其实是打着拜访温谨儒的旗号,去见温弦。
父亲已经为他选了门亲事,正是羽诺郡主沈宁。
在父亲眼里,沈宁家世并不十分出众,但这个人十分出众,能娶到那样精明睿智又理性处事的女子,对宰相府来说如虎添翼。
可他对温弦早在两年前便已倾心,他们初见缘于翰林院一次偶遇。
魏思源记得清楚,那时还是温弦主动与他说话。
“初遇之后,我与温二姑娘又见过几次面,虽然都匆匆而过,寥寥数语,可我知道,我喜欢她……”
魏思源抬头看向前面的路,仿佛是在回忆,“我一直以为我们应该是情投意合,可原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温宛捋清来龙去脉,心里多半猜到温弦是如何钓鱼的。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上辈子她看过温弦这样勾引苏玄璟,只是苏玄璟从不表态,不承认,也不拒绝。
这会儿温宛细想,温弦之所以看重魏思源,多半是因为他的家世。
宰相之子,又有一个坐拥伯乐坊的妹妹!
然,又为何放弃?
难不成是因为苏玄璟?
思及此处,温宛忽然想到宋相言的一句话,把两个祸害搥在一块,那将成为更大的祸害。
“不,魏侍读不是一厢情愿。”
这一刻,温宛决定把温弦嫁掉,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此事对她有没有利她不知道,但只要对温弦没利她就干!
魏思源愕然看向温宛,“县主……”
“魏侍读乃宰相之子,宰相乃朝中重臣,弦儿是自卑。”
温宛自重生后有想过一个问题,苏玄璟为何要对御南侯府赶尽杀绝,除了政治原因,还有就是因自卑引发的极度自尊。
因为苏玄璟比谁都清楚,他的权相之尊,有多少是御南侯府的功劳!
至于温弦,会不会也是因为自卑而引发的变态自尊,犹未可知。
“县主……说的是真的?”魏思源不可置信看向温宛,“可那日温二姑娘说……她并不喜欢我。”
“弦儿若不那样说,魏侍读如何死心?”
既然温弦不愿意,那她必须要促成这门亲事,“魏侍读若然放弃,才是真正伤了弦儿的心。”
温宛长叹了一口气,“魏侍读有所不知,弦儿虽是我御南侯府二姑娘,可她终究是养女,纵然府上无人拿她当外人,可身份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她觉得配不上你。”
“是这样?”魏思源踌躇,犹豫,“那日温二姑娘说的话倒不像……”
“话有多狠,她就有多殇,就有多爱魏侍读!”温宛认真看过去,“自小与本县主一起长大的妹妹,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她。”
魏思源豁然开朗,“多谢温县主告知实情!”
温宛表示不用谢。
你把温弦从御南侯府娶走我谢谢你!
“我们到了。”魏思源心情大好,指着前面一块巨大岩石,兴奋道。